众人待那老妪没了踪影方才各自散去,牧晨三人也不多作停留,牵马沿着官道向越州城深处缓行,沿途百姓巷熙熙攘攘,车马川流不息,茶馆当铺,戏院花坊鳞次栉比,青石铺就的路面纵横交错。
约莫走出半柱香功夫,陡见得前方不远一条狭长河流自北向南蜿蜒不知归处,内河边矗立着一栋三层客栈,三人也不多说,进客栈要了三间房叫了酒菜。
牧晨三人客房恰好都在二楼,眼见得二楼视野极好欣然交了银子,凭栏眺望,但见越州城山清水秀,阡陌纵横,民宅雅致参差不齐,客栈下内河宽约数丈,宛如碧绿绸带一般将越州城分作两半。
牧晨三人瞧得心旷神怡,在走廊站立良久欣赏江南别致风光,也不知过了多久,牧晨忽而似有所觉,放眼望去,只见内河正对面也是一间客栈,客栈二楼,一老一少正向三人望来,牧晨嘴中喃喃道,
“是她们!”
姜百草师徒二人听得此话,连顺着牧晨目光望去,立时见到对面客栈二楼两道熟悉的身影,正是不久前救人的老妪与那紫衣女子。
“师娘,那三人举止气度非凡,定然不是寻常人等,会不会也是参加神医大会之人?”
紫衣女子望了一眼对面牧晨三人,转身问向那老妪,老妪微微颔首,
“你所料不错,那三人中有两人是大夫!”
紫衣女子闻言,面露狐疑之色,奇道,
“师娘怎知只有两个大夫?”
“呵呵,那老头与女娃身有草药味道,老身行医数十年,岂能察觉不出?”
老妪神情笃定,深深望了一眼牧晨三人,皱眉似有所思,恰在此时,忽听得身后一道低沉的男子声音道,
“两位客官,酒菜已经备好,请二位慢用!”
老妪与紫衣女子回首望去,只见一名店小二打扮的年轻人端着一份酒菜,有红烧青鱼,麻鸭香糕,道道菜肴皆是越州城特色,二人看得食欲大动,当下吩咐店小二将菜放进屋内。
紫衣女子扶着老妪进到屋子,分宾主而坐,纤手拿起酒壶替老妪倒了一杯越州老酒,举杯敬道,
“师娘,徒儿敬你一杯,祝您老长命百岁,神医行会一举夺魁!”
老妪欣然一笑,道,
“还是小君丫头最是贴心,哼哼,老身这辈子嫁给你师父可谓是守了活寡……”
“师娘可别这么说,师父他公务缠身也是情非得已,他老人家整日记挂着您老,怕你闷才教我陪您来着!”
唤作小君的紫衣女子闻言,立时开口劝慰,老妪听得小君话语,白了她一眼道,
“行了行了,提起他老身就心中有火,喝酒!”
老妪话刚说完,端起酒杯仰头便喝,孰料酒水才一入嘴,老妪面色猛地一变,立时张嘴吐出酒水,冲着小君大喝道,
“别喝!”
小君吓了一跳,手臂微颤将酒杯掉落在地,神情狐疑望着老妪,老妪暗松口气,却在此时,只听屋外一人冷声道,
“呵呵,不愧为‘金针铁骨’!”
紫衣女子闻言神情微凛,陡见得那人话音未落,身形已闯进屋内,在其身后尚跟着三名手持刀剑的鬼脸面具男子,不由得俏脸含煞,只听那为首之人森然道,
“看你这回往哪逃……”
“又是你们这帮畜生,还真是阴魂不散,真当老身好欺负不成?”
老妪双眸凌厉扫了对方四人一眼,瞧得对方有备而来,脑中心思电转苦思应对之策,忽见得门口处把守的二人之间空隙,不由得双眸微亮,右手猛然一掷,数枚金针瞬息射向其中一人面部要害,那人武功倒也不弱,眼见老妪率先出手仓促之下身形猛地向右横移半步。
老妪一击未果,左手再挥,又是数枚金针射向门口处另一人,那人早已有了防备,手钢刀不断挥舞,将自身护得密不透风,老妪趁着房门处有了破绽,连冲着小君大喝道,
“快走!”
老妪身形微晃,当先一步冲出屋外,小君脚尖急点紧随其后,孰料才至门口,忽觉背后寒气逼人,一柄三尺铁剑袭向自己后心,小君无奈只得回刀格挡,经此一顿,身后数柄刀剑一齐杀来,恰在此时,屋外老妪右手猛地掷出数枚金针,直射向四人要害,那四人连挥刀剑抵挡,小君趁势冲出重围。
“追!”
为首之人厉喝一声,身形闪掠,紧跟在老妪师徒二人之后,其余三名属下紧随其。
牧晨三人正自吃酒,陡听得屋外传来阵阵打斗之声,三人连出门查探,只见不远处四道人影紧追在两道熟悉身影身后,一众人影正沿着内河岸南下,牧晨一眼便即认出前方两道人影,连侧首向着姜百草道,
“前辈,照顾好凤儿,我去去就回!”
“牧大哥小心!”
牧晨说完,不待姜百草二人答话,身形一跃纵身下到地面,身后兀自传来徐凤呼唤声,牧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