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丝毫怠慢,钢刀在身前划出重重刀影,向着牧晨头颈劈来,牧晨瞧得对方虚虚实实的刀影,一时不知孰真孰假,所幸不去理睬,心中只想着你既有招,我则无招,你既无招,我则无法,长剑劈扫点刺,顺势而为。
刀剑交击传出阵阵金铁之音,那为首之人越战越是心惊,未料到牧晨在自己阴阳捣乱刀刀法之下,竟能轻易抵挡,当真是匪夷所思。
牧晨与那为首之人几个呼吸不到,便已拆了二十余招,其余四人见势,趁机越过交战二人直取徐凤,牧晨吃了一惊,猛地厉喝道,
“敢尔”
牧晨脚尖急点,身形迅若奔雷只杀向那四人身后,无邪剑挽出数朵剑花,分取几人腰腹处,那几人察觉身后凛冽的煞气,不敢因小失大,未及转身便挥剑迎敌。
四人修为不及牧晨,被牧晨全力一剑震得身形后退,其中二人虎口一颤,兵刃脱手而出,牧晨心知此行旨在打探炎西川下落,需得留下活口,长剑身在半途不禁偏移几分,左手连点,封住二人周身穴道。
牧晨顷刻间制服二人,正欲转身迎敌,孰料剩余二人中一人长剑横扫,劈出一道无形剑气杀向徐凤,牧晨身形猛地横移,欲举剑挡在徐凤跟前,孰料那人只是虚晃一招,用意不在徐凤,那人右手翻转,剑身劈向半途的牧晨。
牧晨心中冷哼一声,身形迎着那人剑身忽而前进一步,身在半途忽右诡异右移,不待那人剑身斩落,率先一步刺向那人胸口膻中穴。
“飞烟”
危急关头,那人身形避无可避,正待闭目等死,忽而自身旁传出一声惊呼,牧晨闻言吃了一惊,长剑方才刺破衣袍,不禁猛地顿住。
自牧晨甩开为首黑衣人至今,不过一个呼吸而已,为首黑衣人眼见那人喊出飞烟二字后牧晨立时住手,前冲的身形猛然一顿,站在一旁眼神似笑非笑。
“柳飞烟,李生花”
牧晨瞥了一眼面前两个黑衣蒙面人,仔细望去,二人身形及外露的眼神的确与李生花与柳飞烟二人相似,心道原来这些黑衣人是天魔宗之人,我搜寻至此,不正是为此么。
徐凤眼见众人停止打斗,说起话来,好奇之下,螓首自门口探出查探究竟。
李生花眼角闪过一丝莫名笑意,方才瞧见柳飞烟遇险,心知牧晨重情重义,若是道出二人身份,牧晨定不会下杀手,因而才无所顾忌撤下蒙面的黑巾,嘴角微翘道,
“呵呵,牧兄弟,别来无恙”
牧晨察觉到李生花眉宇间外散的戾气,心中有了猜测,不禁惆怅道,
“李兄,你变了”
“世人皆善变,只要变得其所,也未尝不可”
李生花话刚说完,不经意瞥了屋内徐凤一眼,莞尔道,
“牧兄弟,你活得累么”
牧晨闻言一怔,心中不明所以,望着李生花狐疑道,
“李兄此话何意”
李生花听得牧晨问话,含笑道,
“牧兄弟身边几个红颜知己,不是对你有情便是有义,本是旁人难以祈及的福气,你心中却严守礼法,不敢作出越轨之举,你不忍负了任何人,却也不敢全都成其美事,这对她们而言太过残忍,而你却活得够累”
牧晨闻言心中触动,不由得皱眉问道,
“李兄可有何良策”
“牧兄想做好人,可是却落得逐出山门武功尽失的下场,你总替旁人着想,旁人可没那么好心,人生在世应当及时行乐,何必顾忌太多,难道你不想你的几位红颜知己快活一世么”
李生花洒然一笑,搂着柳飞烟纤细腰肢,柳飞烟也不反抗,任由李生花胡来。
牧晨闻言,只觉有几分在理,他心中所愿,自是希望亲人朋友平安喜乐,因为如此,他才山学武,只是学武救人却不是为己,念及至此,牧晨立时生出警惕,神情黯然道,
“李兄,你着了魔啦,牧某善待旁人,不求旁人也如此待我,倘若天下人只顾自己,那便兵无好兵,将无好将,民不能安,势必天下大乱”
李生花循循善诱,嗤笑道,
“何为魔,何又为人善恶本在一念之间,世人心底都有一丝恶念,难道都是魔不成,魔也好,人也罢,大都只顾自己,为何牧兄弟仍执着于此”
牧晨只道自己能言善辩,不想今日一见,李生花尤胜他一筹,当下不再多费唇舌,朗声道,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李兄无需多言,还是留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