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了,当初进入‘技近乎道’到如今‘忘我’之境已经四年了……”
牧晨感受到来自无邪剑的孺慕之情,忍不住心中欣喜,剑道突破至‘忘我’之境,才算真正到了剑道境界,而‘技近乎道’只算剑道门槛,两者天差地别。
牧晨心中尚觉太慢,足足用了四年光阴,他却不知,如今江湖中达到‘人剑合一’的犹如凤毛菱角,旁人别说四年,即便四十年也无寸进,如今牧晨心神已能与无邪剑相融,即便剑身加持一片羽毛,也能轻易感受得到,每招每式出剑间更加收放自如,可以最真气发挥出剑法最大威力。
“嗤!”
牧晨轻轻划出一剑,一道锋锐剑气瞬息斩出,将不远处一人合抱的桑树齐腰斩断,出招依着剑道划出玄奥轨迹,只觉轻松自如,牧晨望着树干光洁的断面嘴角微翘,恰在此时,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道,
“呀,叔叔好厉害呀!”
牧晨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幼童站在数丈之外,正是亲侄儿狗娃,也不知他是何时到的,方才参悟‘忘我’境界竟是丝毫未觉,如此一想,牧晨心中暗自庆幸,好在不是歹人来此。
牧晨回家十数日,已知狗娃本名叫作牧家宁,方才三岁出头,名字是牧进取的,取其全家安宁之意。
这些日子以来,狗娃时常与牧晨腻在一处,缠着这久未露面的亲叔叔教他习武,牧晨无奈,只得将炼体之法传给他,以便为日后打好根基,至于剑法,牧晨如今可不敢胡乱教他,毕竟练剑太过危险,伤了自己或者别人可不好向家人交差。
“狗娃,走罢,我们回家。”
牧晨牵着狗娃的柔嫩的手往回直走,狗娃任由牧晨牵着,扭头望着牧晨道,
“咿呀,叔叔,家里来客人了,奶奶教我喊你回家!”
“客人,什么客人”
牧晨闻言神情微怔,低头望着狗娃道。
“是个漂亮的姐姐,有这么漂亮哦!”
狗娃边说,两只手臂猛然张开,作了个很大之意的动作,在他幼的心中,只有他娘亲翠才能教他作出这个手势。
牧晨被狗娃憨厚的举止逗得心中一乐,暗自猜测会是何人,思来想去,唯有同在黄城的周希曼最有可能。
果不其然,牧晨才进院门,便见堂屋中一袭鹅黄衣裙的周希曼,周希曼坐在桌旁,对面是牧晨母亲李兰香,李兰香满是皱纹的脸容光满面,与周希曼聊得正欢。
“你怎么来啦?”
牧晨牵着狗娃进到屋内,望着周希曼道。
周希曼听得牧晨话语,连转身望来,见到牧晨身影不由俏脸陡红,正欲说话,一旁李兰香横了牧晨一眼,抢先一步道,
“你这孩子,周姑娘老远来看你,你就这么说话?”
牧晨神情微怔,随即改口道,
“找我有事吗?”
“你这孩子,真是……”
周希曼神情幽怨望了牧晨一眼,不待她回话,李兰香瞪了牧晨一眼,拉着牧晨走在一旁,转身向周希曼赔礼道,
“闺女,你别见怪,晨儿什么都好,就是不会跟大姑娘说话!”
周希曼见李兰香通达事理,不禁莞尔一笑,李兰香凑在牧晨耳旁,声道,
“这闺女不错,人长得俊,人又好,是我儿媳妇?”
“娘,你可别胡说,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牧晨闻言,心中无语,提醒李兰香道,李兰香不以为然,横了牧晨一眼道,
“这儿媳妇我认了,我可告诉你子,对她好一点,日后敢欺负她看娘不打你”
李兰香话刚说完,忽而转向周希曼笑道,
“闺女,你们说会话,我去买些酒菜!”
李兰香说完,拉着在旁睁眼望着周希曼的狗娃走出屋外,屋内只余牧晨与周希曼坐在桌旁,屋内一时陷入短暂的寂静,过不多时,周希曼率先开口道,
“你娘人不错,我真羡慕你!”
牧晨闻言,望了周希曼一眼,随口道,
“你也有爹娘,羡慕我干么?”
周希曼苦笑一声,
“我爹娘早死啦,现在这个是我义父……”
牧晨听得周希曼话语,心中莫名一疼,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柔声道,
“对不起!”
“呵呵,没什么,我都习惯啦,现在义父也对我极好,我发誓要一生待他好,帮他完成他的心愿!”
周希曼莞尔一笑道。
牧晨深深望了一眼周希曼,心道原来她心中这般苦楚,难怪时常偏执得紧,我不明事情原委,还时常责怪她偏激霸道,念及至此,牧晨忍不住心中酸涩,只欲将周希曼抱在怀中好生怜惜。
周希曼见牧晨呆呆望着自己,神情似笑非笑道,
“怎么,可怜我啦?”
牧晨轻轻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