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二人定睛细看,但见那兽皮青年送出手指后,全身颤了一颤,一股青气顺着手臂向上蔓延,须臾便至周身,白皙的面庞转为暗青色,眉发上覆满寒霜。
“寒毒!”
炎西川见那青年模样吃了一惊,心道瞧这小子症状,分明是中了寒毒了,那盒子里的毒物虽不如碧毒寒蚕,却也差不许多,此子甘冒大险以身喂毒,定是有所依仗,一旁牧晨却不及炎西川阅历深厚,此时心中暗自猜测那兽皮男子或是传说中的百毒不侵体质。
二人正自思量,忽见那兽皮青年手上动作不停,右手收回左手伸出,又送出一根手指递到一旁赤色小盒,倏而只见一道血色之气自手背一直流遍全身,青年脸上原本的寒气消融,脸上忽青忽赤诡异至极。
炎西川心中惊骇,料定那赤色小盒内定是火毒之物,只是天下火毒奇物并非绝无仅有,除那与碧毒寒蚕齐名的莽牯朱蛤外,另有几种亦非等闲,一时无法断定盒内究竟是其中哪一种。
牧晨在旁早已瞧得呆了,眼见那青年左手换作右手,右手换作左手,双手交替以身喂毒,周身上下忽明忽暗,忽青忽紫,不多时面前四个小盒内毒物还有那金须龙蜈一一试遍,青年待到做完,自顾自运转周身真气修炼起来。
牧晨正自看得出神,忽觉手臂被人拉住,回头望去,只见炎西川手指指了指自己,而后指向山下,牧晨立时会意,沉吟少许方才点头,周身真气运转汇于双足经脉,《千蝠幻影身》施展开来,身形一晃向着山下冲去。
双方只相距十余丈,《千蝠幻影身》身法瞬息数丈,一个呼吸不到,牧晨已然到得兽皮男子身前,正欲伸手去抓金须龙蜈所藏竹筒,却在此时,那兽皮青年猛然睁开双眸,斜刺里一掌拍向牧晨左肩。
牧晨只觉一股奇强劲气自身侧袭来,来不及转身相迎,脚下步法交错,忽而向前跨进一步避开掌劲,伸手仍是抓向那截竹筒,眼看距竹筒不足一尺,忽听得一道劲风袭来,竹筒被那青年弹指劲气震到一旁,使得牧晨一爪抓在空处。
那青年弹指震退竹筒,同时身形紧追牧晨身后,一掌拍向牧晨后背灵台穴,牧晨见兽皮男子步步紧逼,心中不由冷哼一声,未及转身,一招‘手可开天’反手一掌向那青年迎去。
“嘭!”
双掌相交传出一声巨响,牧晨只觉一股浑厚真气自手臂处传来,忍不住全身剧痛,双脚擦着地面退出丈许,反观那青年男子,只是退了一步,场中二人高下立判,炎西川躲在暗处见牧晨功力不如对方深厚,脸上露出一丝忧虑。
牧晨心中吃了一惊,暗道自我出道以来,年轻一辈之中只在夜明与李生花手上败了,但他二人皆是江湖闻名的武学奇才,败在他们手上倒也输的不冤,想不到眼前青年武功不在他们二人之下,更是尤胜一筹,念及此处,牧晨立时收起小觑之心,只道天下之大,果然人外有人,深深望了兽皮男子一眼,心中暗自猜测对方身份。
那兽皮男子见牧晨硬接了自己一掌毫发无损亦是吃了一惊,瞧着牧晨满脸虽是覆着一层药粉,但依稀能见牧晨模样甚为年轻,心道师父总说不要小瞧中原人士,如今看来,师父所说不假,青年想到此处,望了牧晨一眼道,
“你是何人?”
牧晨想到自己此番半路摘桃实是自己不对,只是为了救人也顾不得许多,又想此人年纪轻轻武功如此高强定是来头甚大,倘若说了真实姓名难免累及宗门无辜,只得胡诌道,
“在下只是江湖无名之辈,此番事出无奈,只得借阁下金须龙蜈一用。”
“想要抢我东西,只怕你没那个本事!”
那兽皮话刚说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眼神忽而转厉,身形一晃,举掌便向着牧晨胸口拍来。
牧晨见对方真气鼓荡间声势惊人,虽不是化境修为,却也差不了许多,心知以《血饮九重天》上所载武功残招实难抵敌,只是昨夜走得匆忙忘了带随身佩剑,想要仗着《无极十三剑》精妙剑法也是不能,念及此处,忽而想起那日师父蝠老魔与少林普善大师比斗时,普善大师将棍法融入拳法毫无生涩之感,心中立时触动,左手掐作剑诀,右手双指并拢,一招‘千钧一发’向着对方手掌劈去,全身修为汇聚双臂。
兽皮青年见牧晨浑身上下透出一股锋锐之气,脸上波澜不惊,右掌攻势不变仍是向前拍去,牧晨见对方不闪不避,不由剑眉微蹙,只得身形向右滑移一步避开锋芒,同时浑身功力汇于指尖,一招‘一元复始’刺向青年太阳穴。
兽皮青年感受到牧晨这一指威力,丝毫不敢托大,左掌迅速外圈荡开牧晨右臂,同时右掌紧随其后,一掌削向牧晨脖颈,牧晨见势,左手双指并拢,画着圆圈绕着对方手臂向上绞杀而去,正是《无极十三剑》第七式‘天地不仁’。
那青年只觉一股悲壮果决之意袭向自己脑门,不由心头微凛,头部微侧避开要害,左掌瞬息收回,一记掌刀斩向牧晨左臂,牧晨右臂一招‘天地轮回’挡住青年左臂,同时粘着对方手臂划着圆圈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