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二人沿着通道一直前行,直觉此通道湿气较重,油灯发出哧哧声响,火苗扑闪似要熄灭,周姑娘见状,连伸手护住灯芯,牧晨唯恐此处如此潮湿会有蛇虫之类,拔出佩剑,随时以应不测。
二人走得盏茶功夫,通道地势陡变,斜向上延伸,时不时爬过一只老鼠,惹得二人一阵心惊,周姑娘却是一点不怕,逮到一只抬脚就踹,那老鼠吱的下就没了声音。
牧晨看得心中咋舌,心道周姑娘如此胆大,不知却怕些什么,忽而想到神鹰背上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由轻笑出声,却不小心被身后周姑娘听见。
“臭小子!你笑什么?“
周姑娘听得牧晨笑声,瞪眼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些有趣的事。“
牧晨随口一答,周姑娘却显然不满意,哼了一声道,
“你不说我也知道,定是取笑我不似女子一般柔弱……‘
牧晨一愣,心道你怎知我心中所想,却未答话。
周姑娘见此情景哪还猜不出来,方才只是试探一下罢了,
“哼!本姑娘才不想整日一副柔弱的祥子让人觉得好欺负,男人见了更是紧凑过来,我才不想搭理那些臭男人。”
牧晨几次听得周姑娘诋毁直言,言辞偏激,心中不解,忍不住道,
“周姑娘,天下男人得罪你了么?”
“自然得罪我了!“
牧晨只是随口一问,周姑娘也只随口一答,牧晨没想到周姑娘对男子成见如此之深,心中不由一叹,生出一股怜惜之情,道,
“周姑娘,这世间之事,凡是皆有好坏之分,男人有好的,自然也有坏的,女人同样也是一般,不能因为一部分男人得罪了你,就全然否定,不是吗?“
周姑娘闻言一怔,心道难得他小小年纪却如此通达世理,世上男人也许有好的,只是为何我亦不愿亲近,对他却是不一样,想到这里看向牧晨的眼神一阵柔和,嘴上却道,
“臭小子!你才多大,用不着你来说教。“
牧晨莞尔一笑,并未过多争论,却听周姑娘一口一个‘臭小子’,不由无奈道,
”周姑娘,能否别那样叫在下,旁人听见,让在下颜面何存。“
“我喜欢!谁叫你……”
周姑娘冷哼一声,想到几次被牧晨轻薄,就觉羞恼难当心中暗恨,虽然几次都是情有可原,但搅得自己心慌意乱。
牧晨闻言,无言以对,虽然二人方认识短暂几日,却对周姑娘性情有所了解,心中不由暗叹。
二人各自想着心事,只顾低头走路,也不知过了多久,前方通道渐亮,隐隐有光线照射进来。两人心中一喜,加快脚步向出口走去。
却见上方一个井口大小的出口,被一颗巨树根须遮挡,根须密密麻麻,粗细不均,将洞口覆盖十分隐秘,光线从根须间隙射进洞内。牧晨用力扒开手臂粗的根须,探头向外张望,见左右无人,身形一纵,跃出洞外,周姑娘紧随其后。
牧晨举目四望,发现身在一处半山腰,山腰向外延伸数丈,一株巨树斜插而生,二人不由相视一眼,心道如此隐秘之处,难怪不易发现。
二人若不是机缘巧合,被那疯老头一掌打进洞内,怕是得将整个沧澜山一处不漏翻个遍,只是沧澜山方圆百里,不知一辈子能否逐个山头寻完。
周姑娘拿出地图,对着周遭比较,须臾后脸现喜色,手指山腰道,
”终于到了,那条小径尽头就是风蚀绝壁!”
牧晨放眼望去,那小径距山腰三丈左右,蜿蜒向前,没入视线尽头。二人也不多说,提气纵身,一跃而下,沿着小径蜿蜒之势向前而行。
二人只走得半柱香左右,前方一面巨大的山壁印入眼帘,山壁下有一处乱石场,乱石场方圆数十丈,数十位江湖俊杰或坐或站,彼此间保持一定距离,皆面朝山壁,牧晨心中激动不已,经过这许多天的波折,其间几次险死还生,终于到了风蚀绝壁。
牧晨见到一些熟人,行痴,慕容婉,李生花等早已到来,心道看来他们此行颇为顺利,不似自己一般一波三折,好在大家都安然无恙,见他们正在凝神参悟,并未上前打扰,和周姑娘一道朝风蚀绝壁看去。
风蚀绝壁地处谷口,常年受飓风侵袭,使得表面如刀削一般平整,牧晨见到山壁下诸多乱石,也不知是飓风所至还是当年剑神练剑造成。
牧晨抬眼望去,只见硕大的山壁之上,只有九道剑痕,或横平,或竖直,或斜劈……招式不一,形态各异,咋一看去,每道剑痕平平无奇,无任何奇特之处,牧晨静心凝神,仔细再看,只见眼前九道惊天剑意冲霄而上,直奔牧晨而来,牧晨直觉眼前每一道剑意都能将之撕碎,心神不由崩溃,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牧晨呼吸急促,心神震动,欲要提醒一旁周姑娘,却也晚了,周姑娘沉浸其中,要比牧晨晚一步退出幻境,同牧晨一般,仰天喷出一口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