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开始就守在他的储藏室里哪里也不去,连课都推辞了。
这是十四年来的首次。
所以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玻璃棒在坩埚里搅拌着。
然后她从一开始数,二,三,五,六,七,八
她确定自己数到了十。
她加入了最后的材料。
可坩埚里的,依然是一团烂泥。
赫敏像是灵魂出窍了般守在坩埚旁,看着炉火慢炖。
“别怕,再试一次。”
“咚~~~”
水滴在了坩埚里。
粘稠的魔药变成了绿色。
然后又是一滴。
魔药变成了黄色。
之后是青色。
随着水滴入坩埚,魔药在不但的变化着颜色。
然后——就像是狂风大雨要下,撑着伞的人再也抵挡不住。
“啊——”
女生盥洗室里,传来一声尖叫。
接着是金属碰撞大理石的声响。
粘稠的魔药撒了一地,一股刺激性的气味冲淡了盥洗室里,提神剂的味道。
现在——只剩下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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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杰!”突然小女巫的身后传来声音。
是珀西,他脸色消瘦的走了过来。
“金妮跟我说了,你救了她?”
“是欧文救的,我只是帮了一点忙。”赫敏无动于衷的说着,她心不在焉的想着别的事。
“可金妮说是你。”珀西拍着她的肩膀,十分感激的看着她,“我真的要谢谢你,我们全家都要感谢你,天呐!你不知道我听说金妮和罗恩出事有多震惊。”
“那可是霍格沃茨,那可是我妹妹。”
“要是我妹妹出了什么事——”珀西忽然有些语塞,有些像是堵在了他嗓子眼,怎么也吐不出来。
“别说傻话。”身后,韦斯莱夫人走了过来。
她穿着一件纯棕色的麻制长袍,暑假时,她还是位活力四射的女巫,如今仔细看她,却发现她的眼眶有些凹陷,鬓角也多了一缕白丝。
她走上前,将赫敏拥入怀里,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温暖的怀抱后,热情的说,“你治好了金妮还有罗恩吗?他们看起来健康多了,比他们的哥哥。
我真该送你件东西。”说着,她松开了赫敏的肩膀,然后从宽大的口袋里摸索出了一枚胸章,那是枚向日葵花状的胸章,每一粒瓜子都不同颜色,七彩斑斓。有着浓郁的夏日温情的感觉。
“不,是欧文治好的他们两个,这件事上,我什么也没有做。”赫敏愣愣的,直言道。
“那你也该得到它。”韦斯莱夫人几乎是强行的将那个胸章塞进了赫敏的手里,然后伸手,抚摸着女孩消瘦的脸颊。
“为了欧文。”她说。
韦斯莱夫人懂得失去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
当她哥哥离世的时候,被食死徒杀死的时候她也像面前的女孩一样。
麻木,不知所措。
就好像是自己突然被夺走了一部分,失去了一双手。
失去后,当不使用双手的时候,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可一旦抬起胳膊。那断掉的残肢就会一次又一次提醒你自己。
你失去了一双手并且是永远的失去,再也无法弥补或者寻回,就像是灵魂缺了一个洞口,当风穿过洞口而过的时候,发出的嘈杂的声音,会被一直一直的提醒,提醒灵魂缺失了一块。
那样持续而长久的伤痛,会不断的消磨一个人。
要么直到死亡结束,要么习惯了这会被风穿过的灵魂的缺口。
与其共生。
而韦斯莱夫人是后者。
她习惯了没有哥哥的日子,她的其他家人填补了那个空洞,可她不知道眼前的姑娘还能不能,有没有机会填补。
一想起这些——她的眼睛里涌出泪水。
几乎是夺眶而出的。
她低下头,拉着赫敏的双手,双眼像是倾盆而下的雨。
热泪滚烫着划过鼻尖,抵在地上。
她不是在为自己而哭泣。
而是再为赫敏,为了这个年轻的,却太早感受痛苦的女孩。
“妈妈。”珀西连忙蹲下,拍着母亲的后背,而韦斯莱夫人则顺势倒进了自己儿子的怀里。
“哦——天哪——你们这么年轻.”她哀嚎着,止不住的情感找到了宣泄口。
呼喊声令人动容。
在厨房里,在小精灵们面前。
“嗅。”多比捂着手帕,抱着刚刚走出来的哈利的腿,大声哭喊。
眼泪鼻涕根本就不是那一张小小的手帕所能包裹住的。
所以不一会,哈利的腿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