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怿正待迈步,就听得路过的人凑在一起说道:“我刚刚从那边走过来,怎么可能有假,长盛宫是真的被烧了!救都救不回来!”
“你是没看到刚刚的火有多大,浓烟滚滚的,隔着老远的距离都看得到,我在福香楼正吃饭呢,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吓了我一跳。”
同伴抓心挠肝地好奇:“那你刚刚去看了,是个什么情况?”
先头说话的人声音明显压低了些:“火是从宁香院烧起来的,妖盗又来了,把长盛宫搬空了,那婉嫔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烧死在里面了,听说还有个小皇子。”
“那么大的火,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萧怿脸色一变。
“你在此处等我,我去去就来。”
他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小和尚没见他走得这么快过,有点摸不着头脑,喊了声:“师叔!你去哪?!”
见他脚步不停,无奈只能就近找个住的地方先安顿下来。
另一边,宋明鸢已经带着陆婉贞还有杨嬷嬷瞬移到了几百里外的云州城。
离开南安范围,就不着急了,正好陆惜瑜小家伙这两天胃口不好,没怎么吃早点,这会儿也饿了,于是找了个地方落脚。
陆婉贞和杨嬷嬷已经震惊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们前一刻还在担心要怎么离开南安,还想着此行肯定十分凶险,哪知道只几个转眼的功夫,人就出现在了几百里之外的云州。
若不是阿瑜喊饿,她们估计再几个转眼都能直接出现在邕州城。
纵然陆家人已经在信件中提及过鸢鸢的不凡,头一次直面此神通的陆婉贞和杨嬷嬷还是被震撼到了。
直等坐在椅子上差人送上饭食,陆婉贞才稍稍回神,她看着宋明鸢,眸光微微一动。
“鸢鸢,三年前经常到宫里来接济我们的姑娘,是你吧?”
纵然前后面貌不同,但陆婉贞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她们都叫阿鸢,都跟陆家有关系,而且之前阿鸢姑娘能在宫里来去自如,无视宫中的守卫,就已经表明了她的不俗。
除了是同一个人,陆婉贞不作他想。
阿鸢姑娘失去音讯的时候,她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千方百计给陆家联络点送了信,若非有人帮着掩护,只怕不能够善了。
但是她实在担心,直到后面跟墨阁联系上,得知她平安,这才放下心来。
她知道阿鸢姑娘跟家中关系肯定不浅,但也想不到她竟是自己那未曾谋面的侄媳。
想来还怪惊奇的。
宋明鸢勾了勾直盯着她瞧的小家伙软嫩的小脸蛋,知道陆婉贞会猜出来,笑着大大方方承认了:“姑姑莫要见怪,之前隐瞒身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陆惜瑜被陆婉贞抱在怀中,脸蛋滑溜溜的,像是剥了壳的鸡蛋,手感极好。
见仙女姐姐伸手摸他,还把小脸往前凑了凑,可爱得不行。
陆婉贞心都化了,眉眼含笑,已经没有了三年前那些难以消融的恩怨情仇:“我应该谢谢你,若非有鸢鸢相助,阿瑜也不能平平安安生下来,有好几次他都险些被暗害了,若不是你的药改善了他的身体,只怕……”
她没再说下去,而是笑着说道:“你不告诉我才是对的,当时的情况,不说对谁都有好处,鸢鸢,谢谢你。”
若说陆婉贞心里最感激的人是谁,莫过于宋明鸢,如果没有她,她或许已经死在冷宫里了。
“我给李璋下了毒,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快要毒发了,便是他知道咱们陆家拥军自立,也改变不了什么。”
“毒发后,他的身体会每况愈下,最多撑不到半年。”
说起这个,她心里便漫上一丝丝嘲讽与报复过后的痛快:“可笑李璋吃了我送的东西三年,还真以为我一心为他着想,殊不知他喝过的每一碗汤,吃过的每一顿饭,都被我下了微量的毒。”
“也是鸢鸢你把他皇宫搬空了,连太医都养不起,自打迁宫到了南安城,宫里的太医便纷纷借口告老还乡,狗皇帝连些吃些好的都得掂量掂量,若非如此,我还真不能做得如此顺利。”
宋明鸢笑道:“这么说来,这是件好事。”
她目光落在小阿瑜的脸上,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我们此行离开得突然,需不需要联系小阿瑜的父亲?”
这话一出,她能明显感觉到陆婉停顿了一下:“不用。”
宋明鸢不知道小阿瑜的生父是谁,他的身份也只有陆婉贞跟杨嬷嬷知道了。
这毕竟是陆婉贞的私事,她也不方便多问,说不定是无关紧要的人,姑姑只打算要孩子呢。
饭菜很快就送上来了,宋明鸢吃了一点,等小阿瑜填饱了肚子,便带她们离开了。
知道很快就能见到阔别已久的亲人,陆婉贞心情既紧张又忐忑,也不知道娘会不会怪她。
不过想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