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玮还是不放心,便调了孙权身边的王媪跟着乔瑢,又再三叮嘱道,“兄长是靠不住的,但你还阿姊,若是她们有什么为难的,也不必太过客气。王媪跟在你姊婿身边也算是个沉稳的,世家之间的事情她也见过,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问她就是了。”
若还有什么不痛快的,就让王媪给乔玮送信,乔玮总会想出些办法来去周家要人。
乔瑢伸手抚着乔玮蹙起的眉头,“阿姊就不要担忧了,我能应付得来,人家看在我有个君侯夫人的阿姊,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乔玮只能点头,然后送乔瑢上了马车,自己也上了马车回吴郡。
刚回到家中,正想让小夜去袁琅琅那里接孙登回来,却看到袁琅琅带着徐幺娘急匆匆地进来,“夫人,登儿被老夫人接走了。”
乔玮要回皖县,想到孙登年纪尚小,来回在马车上颠簸也不大好,便将孙登都托付给了袁琅琅,心想来回不过十日的光景,有徐幺娘留在家中照看,她也放心。
却不想,还是出了事情。
她一时忙乱忘记了家中还有个会随时后院起火的老夫人。
“可吴老夫人和身边的人不都……”
袁琅琅哀叹了一口气,“老夫人让女公子来带走的。”
对了,吴老夫人是被变相软禁了,但孙安和谢春弗可没有。
孙安自幼是跟着兄弟们习武的,身边也有一些带兵器的女婢,寻常宅内的女婢和老媪可不会是她们的对手。
头两天还只是让徐幺娘抱着孙登去给吴老夫人请安,徐幺娘虽然胆战心惊的,生怕将孩子给留下,护得十分紧。
好在袁琅琅总是及时派人去请,说孙登年纪尚小,还要喝奶,吴老夫人这才放人。
没过两日吴老夫人便将徐幺娘和孙登连同几个近身伺候的婢子都一起强制留下了。只是孙登还需要喝奶,吴老夫人却说孙权这些孩子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喝米汤了。
孙登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光喝米汤哪里能饱,便总是饿得直哭。
老夫人便借口说徐幺娘等人不会养孩子,将徐幺娘送回了袁琅琅那里。
袁琅琅几次借口要将孙登接回来,都被吴老夫人挡了回来。
到今日来算,孙登在吴老夫人那里已经差不多六七日的时间了。
徐幺娘“噗通”一声就跪在乔玮的面前,眼中噙满了泪水,孙登自出生起就是她在照料,一想到吴老夫人不会好好照料孙登,她心里就如同刀割般生疼。
“细君,是婢无用,不能护住小公子。”
乔玮摇头,“是我大意了。你跟我去见吴老夫人,小夜你去告知一声君侯,若君侯一会儿有空了,我还未回来,让君侯去一趟正屋。”
小夜不明白,“为何?”
吴老夫人都如此过分了,难道还不能请君侯做主吗?
“疏不间亲。”乔玮站起来,带着徐幺娘前往正屋而去。
袁琅琅立刻就领会了乔玮要做什么,“那我去将勖儿接回来。”
乔玮点头,“多谢嫂嫂。”
“没能把登儿护好,也是我的不是,你都没怪我。”袁琅琅满面愧疚。
乔玮和袁琅琅二人分头行动。
吴老夫人听到通报说乔玮来请安,面露讥讽,对着身边的卫媪道,“你瞧,这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就是如此,要不是自己的儿子在我这里,一年到头连面都见不到。
这么个孝顺东西,却做了当家主母,全家才跟着有样学样,欺上瞒下,胆大包天,不把主子放在眼里。”
卫媪不敢接话,只是小声地问,“要请乔夫人进来吗?”
吴老夫人慢慢闭上了眼睛,“刚喝了药,困乏了。”
卫媪只好出去回话,“乔夫人还是等一等吧,老夫人还未起身呢!”
乔玮自然明白这是推脱的说法,“既然老夫人身子不爽利,那我就将登儿接回了,免得孩子年幼哭闹,反惹了老夫人不得静养。”
乔玮作势便要进去,卫媪连忙拦住,“夫人还是耐心等一等吧。”
“卫媪怕是年纪大了,行事上也有些糊涂了。当初还能留你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不过是看在卫媪对君侯尚有几分照料的资历,不是让你倚老卖老的。”
乔玮当初将乔老夫人身边的人都换了,独留了两三个老人儿给吴老夫人的处置本是为了杀鸡儆猴。
但显然无论是吴老夫人还是眼前这个卫媪都不想当那只猴。
卫媪显然也明白乔玮的话是什么意思,自己对君侯的确有几分照料的故情,可是卫媪对乔玮可没有这样的面子和旧情。
乔玮俨然已经动了对卫媪的杀心。
正当卫媪动摇了的时候,孙安刚从鲁先生那里下了学,“嫂嫂怎么来了?”
“我离家数日,多谢老夫人对登儿的照料,既然我已经归家,就来接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