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瑢一夜无眠,而躺在一墙之隔的乔玮也是一夜无眠。
早晨顶着一双黑眼圈的乔玮还是被小夜唤醒,“细君,该起了!”
乔玮不情不愿地起来洗漱,心里也一直都在骂周瑜,没事儿非要来乔瑢的面前刷点存在感,还连累自己没得安眠。
此时,门外的小月来见乔玮,“女公子让婢子将这个交给细君。”
乔玮定睛一看,正是周瑜的书信,还有一个小囊,里头装的是杜仲的种子。
还好,算是还没糊涂,乔玮将书信和种子收了起来,“小乔她怎样了。”
“女公子昨夜睡得不安,想再歇一歇。”
“嗯。”乔瑢点了点头,“那你煮点安神的水来她喝下吧。”
“是。”
乔玮两眼有些发愣,乔瑢能白日里补觉,但她不能啊……
乔玮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小夜,“我不在家中的这些时日,前线可有什么人常来府上,能和小乔或是偏院里的人见上面的吗?”
乔玮随军,平日里在内宅伺候的人自然都不能带上,乔玮就将小夜留给了乔瑢。
小夜仔细想了想,“没有,这前线来送信的信使也都是将信件交给老夫人的,没有送来给女公子的。
不过若有信使到,女公子都会让婢子去问问,有没有细君的消息。”
乔玮点头,“那就好。”
小夜将乔玮的头发挽成飞仙髻,簪上一支步摇作为装饰,起身去给吴老夫人问安。
吴老夫人招呼她坐下,又让毛医师来给她诊脉,“此为二房的儿妇乔氏,医师瞧瞧,可需用药调理?”
毛医师身边的女医先来给乔玮诊脉,附在毛医师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才是毛医师诊脉,他小心翼翼地在乔玮的手腕处覆上一块帕子后,又低头作揖,才搭上乔玮的手腕,仔细分辨脉象。
这番操作整得乔玮也不由得有些忐忑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什么大病呢!
半晌毛医师睁开眼睛道,“夫人从前可曾有生过一场大病?”
“嗯。”乔玮穿越过来,大乔可不就是高烧不退,差点挂了,应该算是大病吧。
“细君的底子很好,只是近来忧思过甚,身子略有些虚,不过并非什么要紧之事,多注意休息,可进一些温补之物,也就是了。”
毛医师提笔写了几张方子,交给卫媪,“此为药膳的方子,吃上一段时日,老夫再来复诊。”
乔玮的脸更苦了,本就怕喝中药,现在连饭都不能好好吃的,都是药……还不如喝中药呢!
吴老夫人让卫媪收好,交代膳房去做,但还是忍不住多追问两句,“若是一切都好,怎的还未有子息之喜?”
乔玮满脸黑线,催生大军的势力真的是遍布古今内外。
毛医师笑道,“子息之喜乃是天定,有时缘分未到并非人力之故。乔夫人身子康健,迟早会有子息之喜的,老夫人不必急在一时,安心等待便是。”
乔玮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暗给这个毛医师点了一个赞,如此医德真是感天动地。
“不过乔夫人与公子于房事上还是应该节制些,子息之事,过犹不及。”
……沉默……沉默是今日的开场吗?
裂开了。让你说,没让你什么都说啊!
乔玮手都在抖,简直不敢抬头去看吴老夫人和卫媪的眼神。还要每次诊脉的时候,吴老夫人都会将屋里的人清到屋外去,以免脉案泄露,否则不出一日的功夫,乔玮就能足不出孙府体验一把社会性死亡。
最后还是吴老夫人轻咳一声,让包媪将毛医师送出府门,徒留乔玮一个人面对吴老夫人的眼神。
饶是乔玮自觉脸皮不算薄,此时也有些绷不住。
吴老夫人顺手给了一本账簿,“拿着吧,回去好好看看,有什么不懂的来问。”
她随手翻开一页,是孙府之前月份的月钱开支。
好的,是账本……
真的是账本……
又是账本……
乔玮在想,如果这个时候装柔弱晕倒过去,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儿妇明白了。”乔玮只能收下这沉甸甸的账本,继而又请示道,“只是这几日,儿妇恐需出府,还请阿母见谅。”
就是说,最近没空看这些账本,您老可千万别追着我要什么心得体会。
“外头的事情倒是忙得很。”吴老夫人明显有些不悦。
乔玮只能搬出孙策和孙权来当挡箭牌,“这是兄长和夫君再三交代的,说是和前线将士相关,儿妇不敢耽误。”
“你都搬出前线战事了,我还敢不放你吗?”吴老夫人道,“回府得空,还是要将账本核算一番,若非长房不争气,也轮不到你手上。这过几日便是徐家老夫人的生辰,你同我一起去。”
呵呵,这意思是要强制007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