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营街。
街道两边店肆林立,微暖的阳光淡淡地洒在街道中间,给眼前的街道上带去了一点暖意。
一眼望过去,酒肆、铁匠铺子、布料铺子、裁缝铺子等各类铺子也都在做着自己的生意。
乔玮远远便听见了铁器敲打的声音,伴随着铁匠师傅的有节奏的“劳动号子”,一下一下砸在烧红的铁块上,将铁块逐步敲打成型。
孙家的马车停在了莫师傅的铁铺门口,铺子门口连个明显的标识都没有,门口摆着几样成品,有锅、菜刀等厨房用具。
幼煣同铺子里的一个年轻伙计说了来意,他便钻到后院去找人去了。
乔玮则十分仔细地观察起了摆在门口的锅,边缘和表面都十分平整,连把手的地方也打磨得十分仔细,带着点光泽,像是一道成型的东西。
铺子里一个年长些的大叔以为乔玮想买锅,“夫人,这是马家定的货,你若是想定一口锅,付了定金,十日后来取就是了。”
乔玮笑笑,同这个大叔搭起话来,“这街上瞧着也有几家铁匠铺子,不过听旁人都说只有莫师傅这铺子里的东西最好,所以想来瞧瞧。”
大叔一听这话便来了劲儿,“夫人打听得没错,我们莫氏的东西就是最好的,这是家中祖传的手艺,是别的铺子学不来的。”
古代的铺子讲究的也是一个差异化竞争啊。
乔玮也追问道,“只是不知道,究竟这区别是在何处,莫氏的口碑竟这般好呢?”
那大叔呵呵一笑,“夫人就单瞧这锅吧,虽外观上瞧着都一样,可我们莫氏铺子里出去的,夫人就是用上十年,它也还是这个样子。别看它比旁人的要轻、壁也更薄,但它无论烧上多久,就是不会破,也不会有锈。”
乔玮听那个大叔这般介绍,也端起那口给马家定制的锅掂了掂,好似是要比从前在乔家用的锅要轻上几分。
那大叔继续说道,“夫人可别不信,我们莫氏的祖上干的可是铸剑的活,就这柄菜刀,锋利得很,发丝也是说切就断。
这街上的肉铺还是酒肆,但凡是有些讲究的庖厨,用的那都是我莫氏的刀,也没别的,就是快、顺手得很。
您要是买回去,这刀但凡做不到小的所说的任何一点,夫人您只管来铺子换就是了。”
乔玮接着追问,“那既然外观瞧着都是一样,你们竟不怕旁人拿了别人铺子里的东西来同你换好的。”
大叔摆摆手,指着刀背上的一个角上,“夫人可瞧见了,这是我们莫氏的一个戳记,旁人根本伪造不了。但凡从我们莫氏出手的东西,都有这个戳记,而且经手的师傅不一样,这戳记也会有一些不同。
这一瞧,就知道是谁做出来的。”
这听着有点像现代的产品合格证,而且还带着责任制的。
“原来如此。”乔玮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怪不得都说现代的那些东西,都是老祖宗们玩剩下的。
乔玮仔细地看着这些戳记,究其形状,应该是个变形了的“莫”字。
等等……乔玮的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连忙掏出那枚金钱镖和孙翊的袖箭,果然都在隐秘之处找到了一个十分相似的戳记。
她用帕子捂住了金钱镖,只露出那还不到两厘米的戳记,问大叔道,“那这个戳记也是你们莫氏的吗?”
大叔一眼就瞧出来了,“这是我们三公子的戳记,也是我们莫氏最好的铁匠。原来夫人是来寻三公子的。”
那位大叔十分热情地请乔玮一行人再稍等片刻,将那个年轻伙计堵在了后院,“不是来找家主的,是来找三公子的,你重新去问问。”
孙权也没想到此次出行,竟然还能有意外收获,寻了这几日的刺客,竟然身份线索会藏在那枚金钱镖上。
等乔玮见到那位所谓的莫三公子的时候,也十分惊讶他的年轻,瞧着至多也就是二十岁出头的青年。
若不是看到三公子露出的手,布满了老茧还有各样的烫伤,乔玮也十分难想象,如此白净的青年,竟然会是个技术高超的工匠。
比起工匠,感觉好似更像是一个白面书生的形象。
乔玮也开门见山,将那枚金钱镖摆在了他的面前,“这是公子亲手所做之物吗?”
莫三公子也没有隐瞒,“是。”
“不知道师傅可能告知,来客是何人?”
莫三公子摇摇头,“夫人有些为难在下了,我们既然做这行生意,自然也有这行的规矩。”
“可是公子既然敢在这个物件上留下自己的专属戳印,自然知道,总有一日会要有破了规矩的时候。”
乔玮初看到这个戳印的时候,一时不察还以为是锻造的时候留下的坑,所以并未留意。
若不是收到大叔的提示,她也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竟然是工匠的个人戳印。
但若是做的见不得人的生意,那么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