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照耀着格拉斯顿镇公墓,白色的墓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林源跟着艾森先生,正步行于灰色碎石子铺成的小道之上。
小路两旁,高大的乔木树影婆娑,每一片树叶都沐浴在阳光下。树木间落下的光斑洒在墓地上,让整个墓地显得更加庄严静谧。
大树下,草丛中有野花绽放,花瓣娇艳欲滴,散发出阵阵清香。
整个公墓静谧祥和,阳光下的公墓让人感到生命的有限而更应该珍惜每一個拥有的时光。每一座墓碑代表了一份珍贵的回忆,与逝者的温馨往事令人感慨不已。
“这片公墓真美,一点也没有那种阴森的感觉。”林源说道。
“这儿沉睡的都是一些有趣的人,每一个我都认识。”艾森先生答道。
见林源似乎不太相信,艾森先生指着不远处一个墓碑说道:
“那是老亨特的墓碑,他是个和蔼可亲的胖子,我们都很喜欢和他一起喝酒聊天,不信你可以看看他的墓志铭。”
林源走了几步上前,墓碑上写着:
亨特.兰格(1923~1998)
当你看清墓碑上这行文字的时候,你已经踩在我的胸口上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今晚我不会来找你的。
我很高兴你能来到我的墓前,交个朋友吧,可惜我不能请你喝酒。
“确实是有趣的家伙,如果他还活着,我一定和他喝两杯。”林源笑着说道。
“那是玛格丽特女士的墓,她很不幸,但她是个温柔和蔼的女士。我很喜欢吃她做的苹果馅饼。”艾森先生又指着旁边一个墓碑说道。
林源走到墓碑前,上面的文字写道:
玛格丽特.伊森(1951~1997)。
当我健康无恙时,总是抱怨父母过多干涉我的生活。
等我双腿残废后,我经常怀念腿脚便利的日子。
等我后来长期卧床长了褥疮,又怀念坐在轮椅上的时光。
最后昏昏沉沉的日子中,感觉褥疮缠身的时候似乎也还不错。
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天,那是我们活着的唯一意义。
“我看出来了,这是一个相当乐观的女士,可惜她没能多拥有一些时光。”林源点头说道。
他开始有些兴趣了,于是自己走到一旁的几个墓碑前看起来:
“感谢你来看我,请原谅我无法起身表示感谢。”
“你可以把烦恼的事,或者难以启齿的秘密和我说说,我肯定能保密!”
“我未曾离去,只是走出了时间,我们会在永恒中再次相遇。现在,请先享受你的人生。”
一连看了好几个墓志铭,林源才笑着说道:“我现在理解,你为什么喜欢这个地方了。”
艾森先生摊开双臂说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很好的人,将来莪也会和他们成为邻居。”
“但不是现在,你的人生还有很多挑战需要完成,然后才能回到这里。”林源说道。
“是的,在将来的某一刻。走吧,卢娜在等着我们呢。”艾森先生带头往前走去。
两人继续往前走出三十多米,来到一片小花圃前。
鲜红的玫瑰、艳丽的栀子花、清雅的兰花、傲艳的菊花,一朵朵鲜花在风中曼舞,清新的花香扑鼻而来。
花圃的中央,是一个全白玉石打造的墓碑,有种莫名的宁静祥和之感。
墓碑上是一个四十多岁妇人的照片,她的皮肤像雪一样白皙,淡雅的妆容中透着知性的气息,褐色卷发披散在肩上,让她看上去更加柔美。
她身上的米色羊毛外套既不华丽,也不简陋,恰到好处,显得优雅不失端庄。看着她,你仿佛听到了远方钟声般的韵律声响,甜蜜而缓慢,古老而永恒。
卢娜.米勒(1950~1996)。
看到这个墓碑,林源才意识到,艾森先生的妻子已经过世6年了。
只见艾森先生上前两步,放下手中的一束鲜花,然后说道:“当年你46岁我58岁,可现在我都64岁了,你还是46岁。”
“将来见面时,可不能嫌弃我太老啊。”
“原本以为我会很快下来陪你的,可没想到我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所以不得不请你多等待几年了。”
“对了,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林源。是不是很棒的一个小伙子?”
听到艾森先生的介绍,林源上前几步,也将手中的鲜花放到墓碑前。
“卢娜女士你好,我是林源,初次见面。”
“别看这个小子看上去长得一副俊秀的模样,片场拍起戏来跟不要命一样。我相信他很快就会超过辰龙,成为新的传奇动作巨星。”艾森先生继续说道。
林源不好说什么,所以笑而不语。
“来,坐下来聊,在卢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