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光城的主城区内以及其周围各个大大小小的乡镇里,当地府衙纷纷采取行动,紧急召集起他们手下所有经验丰富的仵作。这些仵作们马不停蹄地从各自负责的区域赶来,终于在一夜之内陆陆续续抵达了城主府。
于彼下令腾出好几间宽敞的房间,并亲自指挥众人将那些已经逝去的受害者用白布小心翼翼地盖住,然后整齐地摆放在房间里面。
来了的仵作都要被叫去检验一次尸体。
当这些仵作完成检验之后,他们都会来到于彼跟前,齐刷刷地跪下,每个人都抖着声音向于彼禀报道:“启禀陛下,经过我们仔细查验,可以确定这些死者都是被一击毙命。从那异常整齐的伤口切断面判断,下手之人必定身怀绝世武功,而且习惯使用右手。根据尸体状况推测,此人的身高应该至少有七尺……除此之外,实在找不出其他有用的线索了……”
说完这番话,众仵作们都会低下头,不敢直视于彼的眼睛,心里是又害怕又担心。
流光城城主一家皆亡于匪徒弯刀之下,他们面对如此惨绝人寰的案件却束手无策,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找不到,实在是愧对于皇帝的信任与期望。
而女帝一身苍青色常服,额间束着一抹深红色抹额,她的衣服上不知怎么就沾上了一点血,和额间的抹额相映在一起,让本来应该是温润如玉的脸,显得有些苍白,而女帝的手指微微点在手下的的扶手上。
这样的场景本不应有丝毫恐惧之感,反而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只是因为她后面还站着一个冷面煞神,抱着手,眼神冷漠至极,透露出一股狠戾之气,宛如在看待无用之人一般紧紧地盯着你......
敢抬头看一眼女帝的人,就必定会被站在女帝身后的国师大人的目光所吓退。
于彼在过了两三个人之后,看到的都是那些仵作被吓得不敢说话,而匆匆告退的背影,她以为那真的是他们不行。
不行就不行吧,反正也不丢人。
直到过了第六个人,于彼似有所感,终于感觉那些人的目光,好像都似有似无地在看向她的身后......
于彼顿时了然,恐怕又是国师大人站在她后面充当花瓶了,也是,国师是比她要好看。
那都是自以为站在高处的男性一遍遍审视女性的目光。
于彼本就不喜欢。
既然那目光是看着国师的,那......
那也不行!国师大人怎么是他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能随便看的???不知死活的东西!!
于彼越想脸色越冷,忽然又想起自己前几日被国师刻意避开了那么多天,一时之间悲从心来。
“哎哎哎,你在想什么呢!要淹死我了!咕噜咕噜噜噜噜......”神识里传来一阵水声。
于彼顿了顿,想着,这“宇宙第一人”不是在她的神识里吗?她只是有点伤心而已,被水淹的不应该是心境吗?怎么被淹的会是神识?
“宇宙第一人”顿时骂骂咧咧,“你还知道心境呢?近百人死在你的面前,你方才见到那样震惊的场景,灵台本就不稳,你如此沉溺悲伤之中,不只是心境,神识和灵台,还有你体内的丹田,都会受到影响,到那时就是不止是被水淹了!那是灵力混乱,经脉寸寸断裂!你的修仙之路就废掉了!”
有那么严重吗?于彼垂眸。
神识里的人安静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等于彼见完那些仵作,“宇宙第一人”又叽叽咕咕地说道:“我从前断过一次经脉,那次差点连心脉也一起断了,有人去搜罗了这世间所有的修复经脉的仙草灵药给我,才把我治好。我用过的那些药,这世间早就已经没有了!所以你要是经脉断了,要付出的代价可大得很。”
于彼只是沉默,一抬头看见徐大福忽然跪在自己面前,他面露纠结,过了一会儿才抱拳说道。
“陛下,这事我们已经来不及查了......”
于彼愣了愣,他们确实已经没时间查了,到了明天,大军必须要继续北上,于彼必须跟着大军离开,要不然战场上她如何对得起她的兵?
可她要是走了呢,局面会变成什么样?那个视人命为草芥的畜生会再出来杀人吗?她又如何向忠心了大半辈子的柳城叶交代?
现在是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
于彼头痛得很,到了现在这个局面,她要怎么办?
四周静悄悄的,于彼看见身后的锦秋成走到她面前,和徐大福站在一起,目光平和地看着她。
“陛下,微臣可与留下刑部侍郎一起留下,查清真相。”她站得笔直,隔着那么远只是向于彼虚虚行了一礼。
“不行。”于彼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陛下,微臣留下即可。大军北上,战场上不能少了国师,要的国师大人迟了一刻赶到战场,我军又不知道要牺牲多少将士。”方才锦秋成说到的刑部侍郎急忙站出来说道。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