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乔和刘封引船抵达汉水,在汉水分道。
“公仲兄,此处沿汉水往上,经由丹水就可抵达南乡。”
“我这往返也耽误了六七日,如若顺利,南乡太守傅方应被君侯击败。”
“为避免意外,公仲兄扬帆而上时,莫要挂上旗号,小心为妙。”
诸葛乔仔细叮嘱。
关羽是否已经跟傅方交手尚不得知,毕竟这时代没有网络通讯,诸葛乔也无顺风耳可以偷听。
刘封点头:“阿乔放心,我也不是第一次统兵奇袭了,这其中的分寸我也深知。”
“到了樊城外,替我向二叔问好。”
诸葛乔笑道:“那是自然,君侯若得知公仲兄不畏艰险偷袭南乡,定也会夸公仲兄骁勇知义。”
说完,诸葛乔又向费诗一礼:“费司马,南乡重地,公仲兄精力有限难以兼顾文武诸事,就有劳费司马在南乡多辛劳了。”
费诗回礼道:“乔公子客气了。我等都是为了大王复兴汉室的王业,岂能不效死力。”
“相较于南乡,樊城战事更是危险,乔公子也要当心。”
“这几日我夜观天象,见这东南风越来越烈,而燥热感也越来越强。”
“近日恐有大雨,可能不止一日!”
“阿乔回去后可多寻些本地向导问问,莫要让大雨影响了战事。”
自古以来,就有推测天文气象的学问。
这些学问有些玄乎其玄难以考据,有的则是日积月累的经验。
诸葛乔虽然能从史书上得知“汉水溢流,害民人”的自然灾害,但并不知具体细节。
而费诗却能通过观察发现大雨的端倪,这让诸葛乔多了钦佩。
“费司马良言,我铭记在心。”
诸葛乔向费诗道了声谢,又向刘封拱手作别,登上了来时的战船。
刘封见诸葛乔的战船远去,这心中的战意也是十足:“费司马,若我在南乡立下大功,你认为父王会给我升什么官?”
费诗捋了捋短髯:“我以为,什么官都比不上汉中王独创的‘副军将军’。副军之意,即为左膀右臂。”
“就好比诸葛军师的‘军师将军’和糜子仲的‘安汉将军’,只有汉中王最信任最器重的人才有这资格。”
刘封开怀大笑:“费司马,你说话就是中听。若能在南乡立功,我必亲向父王举荐费司马!”
自汉水顺流而下,诸葛乔不到半日就抵达了樊城外的水道。
诸葛乔也敏锐的感觉到这水流比来时更急了些。
刚到营寨,关兴就迎面而来,语气中满是喜悦:“阿乔回来了!”
“哈哈!你可是错过了立功的机会了。”
“那南乡太守傅方真是个废物,在南乡交界处被兄长伏击后也不长记性,昨夜竟又被我和兄长带兵劫了营。”
“如今那傅方也往平鲁城逃窜去了。”
“小小的平鲁城,竟然装了三支败兵,可真是热闹啊!”
“若于禁得知,怕是要气得肺都要炸了吧!”
诸葛乔也不由多了笑意:“胡修被赵累击败后驻兵平鲁城,庞德的副将董衡也引败军驻扎平鲁。”
“如今又多了个傅方,一座小城连驻三支败兵,这士气怕是要草木皆兵了。”
“君侯可在营中?”
关兴摇头:“父亲去视察地形了,尚未归来。”
诸葛乔眉头微微一挑:“视察地形?君侯这是何意?”
关兴面有疑惑:“我也不知。今日我随父亲在营中视察。”
“途径北营时,听到有军卒在聊营中的蚁虫都搬土封门,定然也是怕了父亲。”
“父亲听到后当即脸色大变,就急匆匆的带着营中的骑兵出营了。”
“阿乔你读书多,可知道这蚁虫搬土封门有什么隐喻吗?难道是某种凶兆?”
诸葛乔眉目一凛:“西汉焦延寿善演《易》,曾以‘蚁封穴户,大雨将至’为卦辞。”
“我来的时候,前部司马费诗也提醒我,让我回营后多寻几個本地向导询问,谨防大雨。”
关兴惊呼:“难怪父亲会脸色大变,匆匆出营。”
“昨夜劫营成功,父亲还说于禁用傅方为先锋,何其愚蠢。”
“如今先锋不能立寨,后军又远道疲弊,士气接连受挫,必败无疑!”
“父亲本想着等于禁来了,趁着于禁立寨不稳强行与于禁决战。”
“若这大雨多下几日,岂不是给了于禁立寨整军的时间?”
“而我军本就士气正旺,却要因为大雨的阻碍而无法趁势用兵。”
“可恶!”
“这鬼天气,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近日要下!”
诸葛乔心情瞬间变得凝重。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