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雾察言观色,看出了很多,仔细再一想,立刻也就明白华道子为何说谢谢了。
如果这画是他成名后画的,定被捧得高高的,断然不会是这个价格,根本不会出两千两就能拿下的。
如此一推想,自然就能知道华道子之前的才华根本就得不到承认,尤其这样抽象的画作。
想到这里,倪雾来到华道子跟前再次道:“大师,我听说过一句话,好像挺能总结你的,不知道你想听不想听?”
华道子闻听后一愣,谦虚地道:“倪师请讲,老夫洗耳恭听!”
倪雾一脸严肃地道:“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其实天才和疯子在很多情况下是并存的,它们的转换有时候只是一念之间!”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哈哈哈,我懂了!我终于懂了!”华道子突然抓住倪雾的双肩使劲摇晃起来,就像发现了金山一样开心。
“什么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你说谁是疯子?”赵喆突然愤怒地道,因为此时看来他真的站在倪雾和华道子的右手边。
“太子殿下,你不懂!这是我遇见的最好的老师,仅几句话就解开了困扰我多年的疑惑,无关左右!”华道子如释重负地道,一副“朝闻道,夕死可矣”的神情。
穆可罕赶紧把赵喆拉过来,真是为这个无知的太子感到着急。
在武道一途上赵喆还是很有见识的,可对于画道他连一知半解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还总爱出头乱掺和,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一无所知,真挺让人无语的。
华道子说完后再次对倪雾深施一礼道:“倪师不但能指出猫趣的玄妙,还能为我答疑解惑,算是我的一惑之师,请受我一拜!”
倪雾没想到画圣如此谦虚,在他一个晚辈跟前还这么客气,立刻还礼道:“孔圣人曾经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画圣您现在能如此威名赫赫,显然也在情理之中!就冲您刚才的一拜,小子我心服口服,无比佩服!”
倪雾自然也是谦虚之词,秉承的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原则,可是他这话却被赵喆曲解了。
“哈哈哈……既然你心服口服,外加无比佩服,那么这一局是不是就算我们赢了?”
赵喆此话一出,连穆可野都觉得脸面有些挂不住,立刻开口道:“太子殿下,倪师说的心服口服外加无比佩服,那是对画圣品行操守的肯定,无关比赛啊!”
赵喆一听,挠了挠脑袋道:“是吗?哎呀,文人总爱搞些弯弯绕,要比就痛快地比,怎么总是东扯一下西扯一下呢?还比不比了?如果再不比就算北赵赢了!”
赵喆本来就心烦气躁,见太后拿出几幅画后又浪费了这么长时间,不敢冲撞太后,只能拿比赛说事,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楚皇一见,立刻道:“既然太子如此心急,那现在就开始吧!不过,在比赛前,咱们是不是有点约定啊?否则一会你画个猫,他画个虎,你来个拿手的小葱拌豆腐,他来个拿手的油焖大虾,那样就不好评判了!大家说对不对?”
楚皇来了个玩笑式比喻,话糙理不糙,立刻引起大家纷纷响应。
楚皇这样说也是有目的的,因为他通过刚才的观察发现,北赵的这个画圣好像并不是那么好赢的,否则太后和倪雾不能如此慎重。
一想到这里,他决定限制规则,不能让华道子自由发挥,否则倪雾有可能会出现闪失。
这就是他的想法。
北赵国师穆可罕怕赵喆再语出惊人,立刻回应道:“我觉得楚皇陛下言之有理!历来都有文无第一之说,所以还是有点限制为好!”
穆可罕这样说可不是为了倪雾着想,而是为了华道子。他作为北赵的国师,对华道子的过往知之甚深,觉得凭借他多年对画道的研究一定可以轻松战败倪雾的。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倪雾像白雪一样使出什么奇技淫巧,华道子有可能就会吃亏。
刚才白雪使出了空中飞笔,炫酷得不得了,算是一个加分项,尤其她还使出了反写和倒写,把舒羲之逼成那样,最后只能算是和局,所以他非常害怕倪雾也来这么一手,例如来个凌空飞舞作画啥的。
华道子可从来没学过武,和九大战神任何一个都比不了,所以前事不忘,后世之师,穆可罕可不想北赵圣人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所以他才表示同意,味道就是想做些限制。
楚皇见穆可罕同意了,想了一下后道:“既如此,我觉得还是由两位当事人共同商议为好,这样就不用我们这些外行人瞎掺和了!”
楚皇说完,眼睛还有意无意地往赵喆那里瞥了一下。
华道子听完对倪雾道:“如此也好!小友,这样吧,我最擅长画建筑,今天想以安宁宫为题,把安宁宫画出来,也算和贺寿应景,不知你可同意?”
穆可罕一听画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