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辰抱着两坛酒带着江月白去了一个亭子。
这个亭子在一个山坡上。
坐在亭子边沿的长椅上,整个紫禁城尽收眼底。
北方的阴历四月,白天有太阳时已有了些温度,晚上如果起风,依然有些凉。
但喝酒不会。
喝酒的人会感觉越来越暖。
一阵小风吹过,让人更加清醒几分。
眯着眼睛极目远望,近处气派的皇宫,远处寂寥的街市,更远处朦胧的山脉,心渐渐地就平静和开朗起来。
李北辰抱着酒坛猛喝了几大口,带点辣味很带劲,“小时候不开心时,会偷偷地跑到这里来看风景。”
老板这是要跟自己谈人生,回忆过去了吗?
这可是个好兆头,意味着对方信任自己,打开了心扉。
江月白望了李北辰几眼,也喝了几口酒,“这里风景不错,视野开阔,令人心旷神怡,心情跟着好起来。”
李北辰望着江月白勾起一抹会心的笑意,“在这里,会感觉天地之大,人心之小,这世间没有什么好烦恼的。曾经这是父皇的天下,如今是朕的天下。”
脚下就是华丽恢宏的宫殿,高高在上的感觉确实不错。
江月白不禁莞尔,笑着说:
“这让臣妾想起有天在房顶的高处吃糖炒栗子看苏城的大好风光。结果一个消息吓得臣妾直接从屋顶上掉下来,栗子摔了一地。可惜那一油纸包的栗子。栗子是苏记野板栗现炒的,特别好吃。”
李北辰想象着那一幕,禁不住轻笑,“什么消息还能吓到你?”
江月白勾了勾嘴角,一脸神秘,“不告诉你。”
李北辰伸出手在江月白肩膀上狠狠拍下,“快说!”
“不说~”江月白故意拉开身子,喝了几口酒,眼神飘忽地看向远处。
李北辰一下子猜到了原由,八成是因为进宫,心中偷笑,却假意板起脸,嘴上不饶人,“敢当面欺君?”
江月白秒怂,“皇上......”
想到西施老师的独家秘笈,故作可怜地说道,“求皇上饶了臣妾吧。”
娇娇的小嗓音,把“饶了”两个词叫得他心痒难耐,“你当初就这么不愿意进宫吗?”
江月白此时已经上了贼船,哪里再敢说真话,却又不敢说假话,便撒娇道,“臣妾当初也没想到能得皇上垂怜。”
李北辰捏了下江月白的细腰:“知足吧!你至少还曾得到过自由的滋味。”
江月白痒得不行,拼命躲闪,“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嘛。命运的每一份礼物都标了它的价格。”
现代社会流传很广的两句话,瞬间击中了帝王的心。所谓经典不过如此。
李北辰咕嘟嘟地又喝了几大口酒,笑着对江月白说,“如果你是个男子。朕真想你出入朝堂,对你委以重任,为朕建功立业。”
江月白喝了口酒,晃动着腿,漫不经心地感叹道,“可惜我是个女子啊。这可怎么办?”
那胭脂红的裙子一荡一荡的,像暗夜中若隐若现的的火焰。
李北辰拉住江月白的手,把她拽入自己的怀里,低头凝视着她的眸子。
“那就做朕的知己,为朕生很多孩子。男孩子的话,有你这样的母妃,还有朕这样的父王,他一定很了不起。女孩子的话,一定又聪明又漂亮。”
江月白笑着说道:“好。”
李北辰紧紧地抱住怀里的女人,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下巴落在她的肩上,开心地感叹:“真好。”
江月白靠在李北辰坚实的胸膛上,静静地看风景。
她抬眸向远处看,在这皇城的最高处,俯视整个京城。
没有茫茫一片明亮的灯光,没有盘旋的立交桥,没有匆匆疾驰的车辆,没有流动的光影。
没有任何工业文明的产物。
此时的京城浸润在黑暗中,只有少数星星点点的灯火,勾勒出一点点轮廓来。
显得那般寂静而厚重。
微风吹过,周围的树林发出沙沙的声音,愈发衬托出夜的静谧。
当初在帝都做打工人时,时常半夜回家,望着窗外匆匆后退的高楼大厦、灯红酒绿发呆,总有一种不属于这个城市的陌生感。
如今她有了同样的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好陌生。
江月白抬眸看星空,繁星闪烁,比出门时多了许多。
特别的亮,特别的通透,还特别的低,似乎离人实在太近,似乎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得着。
而几百年后帝都的夜晚,受大气污染和灯光污染的影响,远远看不到这番景象。
江月白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的感觉。
李北辰忽然问道:“皎皎,你认识天上的星宿么?”
江月白侧过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