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闲仔细检查了一番后,面露欣喜之色,“皇后娘娘终于脱离了危险,这几日应该就会醒来。”
谢夫人瞟了江月白一眼,对姜闲笑眯眯地说,“姜大人真不愧是杏林高手。老身有个不情之请。皇后即将清醒过来的消息能不能先秘而不宣,防止奸人作梗,反害了皇后。”
姜闲斟酌一番,“微臣每日需将皇后病情报与皇上知晓。夫人的要求,恕微臣无法做主。”
“老身明了。谢姜大人对皇后的悉心照护。待皇后醒来后,必有重谢。”
姜闲不卑不亢,“夫人言重了,此乃微臣本分。微臣先行告退。”
姜闲走后,江月白十分客气地说了些恭喜和珍重的话,准备离开。
谢夫人突然说道,“老身感谢瑞嫔对皇后的关心。这里事情不多,瑞嫔不必麻烦每天都来。”
江月白明白了这是下逐客令了。但她又不是狗,招招手就来,挥挥手就走。
“夫人,一点都不麻烦,每日过来看看皇后娘娘,妾身求之不得。何况...妾身位份卑微,皇上罚妾身来伺候皇后娘娘七天,妾身不敢抗旨不尊。”
“那倒也是。”
谢夫人明明笑着,却令江月白背脊蹿起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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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李北辰吃了闭门羹。
太后吩咐身体抱恙,谁也不见。
半晌后,慈宁宫总管刘公公不忍见到太后独自生闷气却不肯解释,苦苦折磨自己。
偷偷跑出来告诉皇上,和妃的事上,皇上误会了太后,伤了太后的心。太后一时半会难消气,今日肯定见不到。
刘公公偷偷给皇上出了个主意,明天中午叫上六王爷,太后就不得不见。毕竟六王爷马上就要去北境,见一面少一面。
李北辰听完觉得很有道理,临时改为摆驾景仁宫,去看和妃。
屋里太后刚松动了口气,让小太监请皇上进来,毕竟老把皇上晾在外面不好看,一下子就被人看穿了他们母子不和。
却被告知李北辰已经直接跑路。
气得太后把桌子上的茶壶茶杯全砸了。
“哀家没这样的儿子!”
待太后发泄完了,刘公公才上前,吩咐宫人们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
“老菩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没人替。”
太后一时没绷住,扑哧一笑,白了刘公公一眼。
刘公公松了口气。
太后垂着眸子捻动佛珠,“你是不是又背着哀家去做好人了?”
刘公公立马笑眯眯地答道,“老菩萨料事如神,一向把奴才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听说皇上今日封了那江氏瑞嫔?”
“回老菩萨,确实如此。”
太后眯着眼睛,捻动佛珠,沉默不语,半晌后,“那瑞嫔每晚与皇上同床可有彤册记录?”
“回老菩萨,并无彤册记录。”
“这几日,皇上每晚临幸其他妃嫔,可有彤册记录?”
“回老菩萨,除了前日魏选侍发热,皆有彤册记录。”
有记录,就是开房有官方备案,以后怀孕了,才能证明是龙种。没有记录,不被官方承认。哪怕怀孕,也会被强迫流产或者去母留子。
太后有点看不明白了。
但这些日子种种迹象确实表明,这瑞嫔对怀孩子还真不怎么上心,否则夜夜陪在身边,想要勾引皇上,很容易的事儿。除非她不想被记录下来,或者不想怀孕。
就像被遮掩过去的杜蕾斯事件。慕容氏的举报绝非无中生有。
是过于年轻单纯,玩心太大;还是心机太深,欲擒故纵,图谋甚远?
她靠家世靠不上,只能靠宠爱。光靠姿色不够,自古以来,色弛而爱衰。只有得到皇上的心,才能保一世安稳。历史上不少祸国殃民的宠妃就是走这条路线。
太后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吩咐刘公公,“召瑞嫔来慈宁宫。”
停顿片刻后,冷冷地吩咐道,“备好红豆息子汤。”
息子汤是大寒有毒之物,含有少量水银和红铅,喝了之后身子就坏了,这辈子再无怀孕的可能。
这事儿开弓没有回头箭。
刘公公从晋王大婚那晚就喜欢上江月白这个勇敢忠心的美丽女子,实在不忍心她这么年轻就遭到如此待遇。
禁不住冒着触怒太后的风险劝道,“老菩萨......依奴才看,不管江氏有没有心机,皇上根本就没把江氏放在心上。否则不会夜夜宠幸却连彤册都不录,更不会把江氏当奴婢在大庭广众下使唤。”
丝毫不敢提当初对太后的救命之恩。越提越会让江月白有了携恩自重的意味,加重太后的猜忌,起反作用。
太后默然,心底有些犹豫,但依然吩咐道,“先照哀家说的去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