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自己都喜欢她,对她好奇,这本身难道不就很奇怪吗?
皇后当机立断,需要赶紧安插个放心的人在这里观察两天,后面再看看情况,安排小宫女进来。
“玉荷,本宫安排你就留在这儿,侍候贤雅常在日常起居,直到她病好。”
“娘娘您是嫌弃女婢哪里不好吗?”
玉荷以为今天贸然让娘娘在江月白这么简陋的床上午睡,惹娘娘生气了,便扑通一下跪下,“娘娘,奴婢错了。奴婢,只是看着娘娘睡得那么香,近日又操劳,不忍心叫醒娘娘。”
皇后简直要被气笑了,有的人的问题是想太多,有的则是想太少,
“玉荷啊,你可真会想啊,”皇后忍不住笑意,“你是从小服侍本宫的丫头,怎么就不明白本宫心思?本宫正是信任你,才让你留下来当本宫的眼睛。太后既然要大力推举江常在,你留下来,正好体现本宫的重视。”
其实就是临时委任的特派观察员。
“谢娘娘厚爱,奴婢愚昧。奴婢谨遵皇后娘娘吩咐。”玉荷盈盈一拜,“奴婢不在身边伺候,娘娘您要多保重凤体。”
“你就做好自己的事,好好服侍江常在。尽量不要得罪两位小主。”
“是。奴婢会像苍鹰守护猎物一样把贤雅小主盯好了。”玉荷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皇后娘娘。
“这可不是个好比喻。”皇后被玉荷的话逗乐了,笑得花枝乱颤,片刻后才说,“见机行事。”
玉荷很久没有见到自家主子这么放松和开心,面色明亮,光彩照人,跟着也特别开心。
心中暗想,这怕不是药枕的功劳,得赶紧让太医院做个一模一样的。
皇后坐在床沿边,她感觉眼皮子越来越沉,再呆下去,又要继续睡着。便站起身来,走到江月白的梳妆台前,由玉荷负责打理妆容仪态。
梳妆台上摆了一排不知道是何物的瓶瓶罐罐,想必不是用来保养皮肤的,就是用来化妆的。皇后有些好奇都是些啥。
皇后坐在铜镜前,披散着头发,一身华服,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自己只是个毫不起眼的普通小妃嫔,望着铜镜里似乎已经开始有了衰老痕迹的面容,有些惆怅。
“玉荷,本宫是不是老了?”
“娘娘还年轻着呢。玉荷就从来没有见过娘娘老过。”
玉荷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不动声色地装作没看到皇后头顶的两根白发,用边上的黑发巧妙地遮盖住。
当皇后真操心啊,自家娘娘天天都睡不好,经常失眠,皇上怎么就不知道疼惜一点呢?!玉荷心疼地感叹道。
皇后才二十岁,与皇上同年。这就有了白发,多少还是有些早。
但玉荷绝对不会说出口来。问就是娘娘国色天香,永远貌美十四岁。看破不说破,才能保平安。
“可是本宫贵为皇后,却过得一点过得都不开心。整天勾心斗角,乌烟瘴气,本宫真是累了。”
皇后幽幽地叹了口气,望着面前得一堆瓶瓶罐罐,很想打开瞧瞧,却又被心中的条条框框束缚住。她很厌恶这种戴着镣铐跳舞、戴着面具说话的感觉。
好想皇宫外面的世界。
皇后因为好奇想翻看瓶瓶罐罐的手又缩了回来,压低声音到只有两个人听到的程度:
“玉荷,你帮本宫弄明白这些都是啥玩意。如果是保养皮肤的,也给本宫悄悄弄一套,懂了吗?”
“是。”玉荷柔顺地应下了,其实她也很好奇。
皇后把脸左转转,右转转,就是不如意,心生气恼,“玉荷,记住本宫的话了吗?”
“记住了。”
“本宫都想跟着父兄去战场杀敌,血洒疆场,也比困在这牢笼里,像个傀儡一样的强。”
皇后娘娘在玉荷搀扶下站起身,望了铜镜里的人最后一眼,幽幽地叹息。
到了正厅,等江月白姐妹打着伞赶来后,交代了两句,便留下玉荷在桃蕊宫江月白边侍候。
理由当然很简单,江月白晋了位份,按照宫司员工手册里的福利待遇,会增加两名宫女,然后又生着病。
为体贴下属,让优秀员工早日返工上岗,总裁皇后娘娘特安排成熟心腹老员工玉荷照顾。她办事牢靠细心,照顾病人有经验,有她在江月白身边,宫司领导才能放心。
得!这是二把手名正言顺塞人进来,监管下属把活干好。
带走了江月白精心抄写的诗集,还顺走了床上的药枕,说是睡了一觉,尺寸特别合适,带回去仿做一个,过几天再送回来。
皇后有点奇怪为何范答应又出现在桃蕊宫,好像几人非常亲密的样子。大宫女玉荷都会帮她搞定这些情报的。何需她这样的大boss出马。
走的时候,皇后又莫名其妙地带走了江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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