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对,这样下去,以后岂不是私人就替代了朝廷。这不是司马昭之心吗?”藣
座下的同学,就有人立刻反对起来。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是没人愿意错过露脸的机会。
但这么一诘问,却把邹应龙搞慌了。刚刚的说辞已经是自己能临时想到最好的说辞了。却没想到竟然包藏祸心。还好现在没人认出自己,否则就凭这发言,这巡按御史肯定是干不下去了。
“这,这”
邹应龙被激得想撇清却又找不到好的说辞来。
“好问题,我想在座的同学好些都不明白,还是请高老师给大家解惑一下吧”
好在关键时候,王世贞没掉链子,赶紧站起来拿自己老师的面子给接过话头,然后把问题扔给了高翰文。因为之前两人交谈的时候王世贞就早已明白,目前露出的新学不过是冰山一角。高翰文对新学的思考要深得多得多。藣
所有的不经意与临时准备,其实就是个麻痹世人的幌子罢了。
这一刻,王世贞甚至有点怀疑这个杠精同学是不是高翰文安排的拖,好衬托出其思想的前瞻性。
但无论怎么样,把问题抛回去,绝对不会引起高翰文下不来台的情况,反而是给其进一步阐释搭台呢!
“哈哈,王老师把这个话题抛回来了。这个问题问得好,也非常关键,直抵核心。我们之前还忽略了这一方面呢。同学们有想到的吗?我给三十息时间,要是没人想到,我就说说我的临时想法。”
台上台下,都一副眉头紧紧锁沉思的样子,在主席台的几位老师就是高翰文的入室弟子。他们是早就知道高翰文的完整讲稿和这一一系列经济学概念特训的。所以倒并不担心。
“没有吗?”
“我倒数五个数就时间到了”藣
“5 4 3 2 1好,那就我说了”
“刚刚,我想了一下,这其实是个非常大的问题,大到让翰林院争吵个一年都未必有结果。”
“但是,我们新学最主要的特点是什么,那就是化繁为简。”
“我们把刚刚的问题分解成如下几个小问题,大家再思考思考,说不定就有答案了。”
“第一,有人提供公共产品是不是比无人提供要好,哪怕是只有部分人能使用这部分公共产品?”
“第二,如果朝廷不提供,是不是就能完全禁止别人私下提供。万一有人私下提供呢?想想东汉末年的黄巾大乱。”
“第三,有没有一些办法来调和或者绑定公共产品的私人提供者与朝廷的利益。减少利益争夺,最好双赢,双方都能获利那种”藣
“就这三个小问题,我再给三十息,大家思考,思考。我们读书人的目的是为了认识新情况,解决新问题的,而不是片面地拒绝新东西。要大胆一些才行。如果读书人比现实还保守,连这些想都不敢想,那你们以后如何应对现实,如何对上报效皇上朝廷、对下安抚社稷黎民?”
坐在最后一排的邹应龙听懵了,这什么意思,难道还要允许私人提供公共物品,这不就是允许私人沽名钓誉,抢夺朝廷公信力吗?
到这时,反而不觉得前面尴尬,更真实地期待后面所要揭晓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