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宪满满当当的幕僚团可不止前面三个揣摩朝局,打磨文章书信的文臣,其能够在抗倭过程中指挥若定,更少不了另外三大军事参谋的助力。
首先是胡宗宪的进士同年,茅坤。其以排兵布阵、军事训练见长。现在已经初见端倪的戚家军、俞家军中的训练安排、战阵设计都少不了其抄刀。因是进士出身,虽仕途不顺,但也在三人中排名最高。然后是蒋洲、郑若曾两大情报高手。
蒋洲以画影图形见长,主要就是画各种地图、战阵布局图,通过集中图形化的地质地貌甚至气候展示方便总督衙门集中讨论。
郑若曾则是支撑胡宗宪用间的关键角色,其擅长日语、闽南语、粤语、吴语,语言能力极强的同时还相当具有与海盗、倭寇、强人的亲和力。每每总能探听到用兵对象的机密信息,方便胡宗宪料敌先机。
三个武臣并不是像那三个文臣一样各自散漫,又殊途同归。而是一开始就去了杭州城外,如今一点也不隐蔽,反倒有些明晃晃的幼军大营。
而且,自从有了四轮马车,平整了路面。一大早小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如今的幼军营虽然一半随高太监与谭伦去问罪日本去了。但仍然保留了一半的员额。谭伦之前是一直反对去问罪日本的,只是不知道怎么的,说是一天夜里收到了中枢的一封信就改了态度。
幼军里面,直接从戚家军、俞家军、以及总督亲兵中抽调了一千人,由于只有五百人的名额,所以完成训练后据说有一半人能保留,一半人会去新成立的上海县充当衙役或者巡检司兵丁什么。
远远地就听到下早操的呼喊声。
三人亮了腰牌,核对了身份与引荐信,又看了看军营边上不远处耸立的好几根又粗又大的黑烟囱,好奇地进了军营。
“这军号还听着新鲜!”茅坤跟副千户吴用一边走着一边张望,听着刺耳的声音就好奇问了出来。
茅坤这一问,后边两人也竖着耳朵听起来。
“这里的训练方法总体而言是按照高翰文高大人的方略进行的。这一点,三位恐怕也不会怀疑。只是这位高大人凡事不说透,只说了三点,第一就是明号令,明号令有主体和客体两个方向,一个是军士要遵从号令,二个就是号令要响亮,哪怕隔上几里路也能听到那种。”
“说也奇怪,古人都是强调士兵听号令,鸣鼓鸣锣就行,没想到这高大人还能想到唢呐与小号。最开始用的唢呐,只是那东西大,又容易坏。最近又一批泰西商人进港杭州,带了十来个弯管号子,我们拿过来再改进了下,就是你们看到的这个小号了。皮实耐用,声音响亮,又小,方便携带。以后再不会出来号令不明的情况。如果有,一定是主将先贪生溃逃。”
“有了这东西,以后但凡发生溃败且无法收拢残兵的情况,就可以直接治罪主将大臣了。朱千户转述高大人这句话时,我等后背都是吓出冷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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