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败如山倒,军溃如堤觉…
看着眼前这一幕,“蜓鹰”浑身颤抖冰冷,如同他此时绝望的内心,于是,他深深地垂下头…
为什么会这样!?计划的这么周翔的转移计划,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有一支堕落蚂蚁的主力!?世界那么大,为什么隐秘行军的北路军偏偏撞上了这支敌军!?为什么堕落蚂蚁如摧枯拉朽般,我的士兵为何不好好抵抗!?
你们都在背叛我,想要害死我!!!
此时,无论“蜓鹰”怎么想,始作俑者的别动队,那个名字就是针对“蜓鹰”而来的“猎鹰”,正在一旁的核桃树上,冷眼旁观这支军队的覆灭,等待这个目标的陨落!
黑火蚁国北路军的余部被困在半截横躺的朽木边,没有发现寄生飞虫,所以“蜓鹰”的本阵在朽木顶端,其他部队围绕着朽木在抵抗,这本是相对合理的防御布置。
可这注定是徒劳的反抗,地形和阵型都不能掩盖兵力和体力的双重劣势,寄生蚂蚁们很快就把朽木外围的黑火蚁军各族部队先后击溃。
一些附庸蚂蚁及奴隶蚂蚁试图从战阵的缝隙里向外围逃去,那是死路一条,外围有上百只寄生美洲大蠊驮载着寄生蚂蚁战士专门抓捕和净化漏网之鱼。
寄生大军胃口很大,就是要一口气吃下这支军队,“寄生一休”已经从其规模和行军路线判断出这支部队的身份,一只蚂蚁都不想放过!
另一些在外围阵地失利的黑火蚁军战士,选择退到朽木顶端,和本阵的部队汇合继续抵抗,这也不过是延缓了死亡而已。
“顽固大王”指挥着自己麾下所剩不多的“皮甲军”,触角昂扬,大颚巨张,正在“蜓鹰”的本阵旁来回酣战,勉力打退一股又一股敌军。
每当战斗间歇,“顽固大王”边气孔长大以交换更多氧气,边疲惫的看向本阵。他的部下越来越少,神使王你为什么不给我一点支援?为什么不给我新的指令?为什么不决定突围?这么耗下去就是等死啊!
派点兵来啊,派最精锐的黑火蚁战士,加上皮甲战士,我一定能为神使王陛下打穿一条生路!!!
无论“顽固大王”怎么在心中呼喊,他现在派不出信使,他的部队和本阵之间总是被一小股堕落蚂蚁阻断,信使根本过不去。
明明只有这么一点堕落蚂蚁,可是本阵毫无反应,不去驱赶,“皮甲军”又一直被战斗牵制,也无力分兵。
“顽固大王”能看见本阵内的神使王“蜓鹰”,他触角低垂,复眼无神,根本不向一旁的传令兵下达任何指令。
“顽固大王”始终等不到命令和增援,他麾下战士只剩百来只了,他自己身上也受了伤,那是把一只钻进单眼里半截的寄生菌生生拔除来的创伤,他对光暗的感知力已经下降。
此时,他脑海里的景象,是一片光明,仿佛此时不是阴暗黄昏,而是清晨日升。光明之中,似乎连胜利的希望都放大了。
“顽固大王”浑身一振,代表攻击的摩擦音从他身上响起,气息弥漫,最后的“皮甲军”被激励起来,跟随着他们的指挥官,向着百倍于己的堕落蚂蚁义无反顾的冲上去,迎接自己必然的悲壮命运。
“顽固大王”最后想的是什么不得而知,也许他已经失望,也许他还保留着希望,想要为自己效忠的神使王打开一条逃生的道路。
这百多名“皮甲军”战士,居然一个个如同锹甲附身一般,奇迹般的连续突破数个寄生蚂蚁的军团,把通路一度延伸到了朽木之下。
但是,当“顽固大王”和“皮甲军”最终被潮水般的寄生生物淹没时,“蜓鹰”的本阵还是一动不动,根本没有向“皮甲军”打开的缺口挪动一步,也没有提供一丝一毫的帮助。
大头蚁全部战死了,红林蚁全部战死了,举腹蚁逃跑了,掘穴蚁逃跑了,收获蚁也逃跑了。“蜓鹰”这只大头蚁雄蚁身边,只剩下一小群黑火蚁在保护他,不知是讽刺还是挽歌。
这些黑火蚁并不介意保护的是谁,他们用自己的死亡证明了自己的忠诚和勇敢,悲壮但无济于事的牺牲之后,便是一片空寂。
只剩“蜓鹰”了!
随着站里的蚂蚁纷纷倒下,或是死亡,或是被寄生菌感染后在晕厥和抽搐。最后站在这里的,除了寄生蚂蚁,便是“蜓鹰”!
只见这个神使王军团的叛徒,这个在异族中居然赢取高位的枭雄,这个朱爵最为深恨的蚂蚁,这个智慧在蚂蚁世界里是顶尖的存在。
他此时脑袋低垂,浑身战栗,似乎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毫无反应,又像只是在徒劳的逃避。
眼见这只蚂蚁如此没有威胁,寄生生物们并没有着急取他性命。
几条菌丝从宿主身上脱落,尖锐的菌盖在空中轻轻试探一番,仿佛蛇吐信确定了方位,便向“蜓鹰”游走过去。
它们攀缘“蜓鹰”的节肢,爬上他的脊背。身下的蚂蚁的抖动更加厉害,可是脑袋还是低垂着,也不知是不敢还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