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缺已经四天没有睡觉了,吃喝拉撒倒是正常,这个程度的煎熬对他来讲就跟不存在似的,没有任何的影响,但海东青是彻底的赖了。 毛色失去了光亮,耷拉着翅膀,脑袋低着,眼睛浑浊不堪,不时的发出可怜的呜咽声,向缺看着都忍不住的心一抽抽,他是真有点心疼了。 “你走过去,试探着摸摸它,最好能用点温和的语言和它交流,情意绵绵的,就跟处对象似的” 向缺搓了搓疲惫的脸蛋,说道:“打了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呗?” “它现在的心里防线已经被你彻底的给击垮了,基本上是接受你了,这个时候你比较容易走进它的内心里” 四天的时间,海东青饿成了皮包骨头,除了喝点水以外一点吃的没进肚,觉也没睡,挺雄伟的鹰硬是给熬成了一只瘦骨嶙峋的鸡崽,看着太寒碜了。 向缺伸出手慢慢的摩挲着海东青的脑袋,他的手一碰触上去的时候,它就明显一哆嗦,可怜巴巴的小眼神里泛着倔强和祈求。 “哎,真是造孽啊”向缺叹了口气,说道:“坚持一下,你要是彻底服了的话,我好好伺候伺候你,给你整头牛来让你各种吃,吃完我再领你嫖个鹰去,一个不够,嫖俩也行,双飞” 那硕无语的说道:“哥,你扯远了” 又过了两天,海东青已经彻底赖了,几乎达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那硕这才让向缺给它喂了一小块的牛肉:“这个时候你喂它,接受度就比较高了,但不能喂的太饱了,喂完之后让它有点能动的力气,然后就开始训练,就跟训狗差不多,主要就是让鹰听你的指令,无条件的服从,这么训几天等它彻底恢复过来之后脾气顺了,也就听你的话了” 一个星期过后,海东青慢慢开始恢复了,逐渐的展现出了昔日的风采,这几天向缺一直在尝试着跟海东青建立起身后的情谊,基本上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有搂在一个被窝里,一人一鹰已经达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 又过了半个月,向缺基本上已经达到了人鹰合一的地步,鹰腿上拴着一只长长的尼龙绳,当向缺把海东青给放出去之后,它能准确的按照他的指示飞到制定的地方,并且吹个口哨就能飞回来。 这一天,向缺在院子里玩鹰的时候,门外一排奔驰车队忽然停在了门口。 “咣当,咣当”其中一辆车门关上后,那阴和启熏儿一同迈步走了进来。 “向先生,鹰训的不错啊”那阴主动打了个招呼,说道:“这才几天就要成型了,您是真用心了” 向缺感慨的说道:“我天天除了吃睡,就玩鹰了,这人啊干啥都怕认真,一旦一门心思钻进去了,铁杵不都能给磨成牙签么,天下无难事啊” 启熏儿咬着嘴唇,神色复杂的憋了半天,才说道:“向缺,谢谢你了” 向缺仰着脑袋,问道:“不恨我了啊?” “女人不都是小心眼的,我针对你那是因为你接二连三的耍了我,如今你不在掺和国库的事我还拿什么来恨你”启熏儿认真的说道。 向缺幽幽的说道:“钱真是个好东西” “不光是钱,大清的国库对于我们爱新觉罗家族的意义非同凡响,钱我们不缺,但要的是信念” 向缺嗯了一声,点头说道:“这就冰释前嫌了呗?” 启熏儿“噗嗤”一声笑了,捂嘴说道:“沾上你这样的人,太让人头疼了,能不当敌人最好” “好像我有多无赖似的” 启熏这时忽然说道:“前几天,孔府的孔大先生和赖本六都曾先后找我打听过你,但被我给推辞过去了” 向缺皱眉问道:“我没死的消息,他们都知道了?” “开始的时候确实瞒住了一段时间,但这么久过去了赖本六肯定已经推算出了你没死的事,瞒不了多久的”启熏儿说道:“我们没有成为敌人,但你也得小心孔府,他们似乎还没有到善罢甘休的时候呢” “无所谓了,谁还惯着他们啊”向缺潇洒的摆了摆手。 聊了几句之后,启熏儿和那阴告辞,临走之前,爱新觉罗二小姐忽然回头问道:“向缺,你是不是知道大清国库的被埋在哪了?” “我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呢?反正都被你们给挖走了”向缺眨了眨眼,意味深长的笑了。 熬了一个半月之后,向缺独自一人带着海东青进入了长白山,此时鹰爪子上已经没有绳子在绑缚着了,向缺的右手上套着个牛皮的手套,海东青笔直的身子下两只利爪牢牢的抓着他的胳膊。 进入山里之后,向缺抬了抬手臂,说道:“去吧······” 海东青顿时宛如一道长虹,离开向缺的手臂后振翅高飞瞬间就冲上了天际,扑扇着一米多长的翅膀畅快的遨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