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人生四大乐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洞房花烛夜,只恨春宵苦短。君王都愿从此不早朝,更何况凡夫俗子。
孔卫两位嬷嬷都在外头提醒了数次,被翻红浪,天明渐歇的两人,还只做听不见。
“王爷,王妃,该起了,今日要进宫谢恩的。”
林照夏眼睛都睁不开,在赵广渊怀里蹭了蹭,寻了个好位置,“叫你呢。”
赵广渊嘴角扬了扬,“叫王妃呢。”话音刚落,就被林照夏在被窝里踹了一脚,让你不节制,让你折腾我。
赵广渊心情愉悦,“再睡会。”抱着林照夏继续睡。
外头捧着热水准备进屋伺候的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孔卫两位嬷嬷都催不动,更何况她们。
“王爷,王妃……”
“起了起了!”林照夏躺不下去,急忙出声。起身时又恨恨地踹了赵广渊几脚。
赵广渊笑着翻身坐起,上前抱她,“就今日,往后你爱睡到几时睡到几时,咱们府里你最大,也不用向谁晨昏定省。”
话落又觉得自己谋划入朝听政是不是错了。夏儿来了,这日日都是良宵,何苦顶着星夜去参加朝会。
“想什么呢,还不快起来,”往他身上看了一眼,顶着这一身细肉,是要迷死谁,“锦绣她们要进来了。”
赵广渊顺着她的目光,往两人身上看了看,又往她身上伸手,被林照夏恨恨地拍开,便嗤嗤地笑了起来,抓过中衣往身上边披边下床。
见屋里有了动静,在孔卫两位嬷嬷的带领下,丫鬟们捧着各种物事鱼贯而入。
两位嬷嬷一边指导着映月锦绣等人给王爷王妃梳妆,一边给林照夏讲进宫注意事项……林照夏听着这个宫规那个宫规,只觉头大。
“两位嬷嬷不能随我们进宫吗?”
两位嬷嬷摇头,她俩难得退宫,不打算再进那哪里面去了,“让锦绣映月跟着王爷王妃进宫就是了。锦绣也是宫里出来的,对宫里也熟,会提点王妃的。”
又对着锦绣提点了几句,锦绣连连点头。
她也多年未进宫了,心里也忐忑,但被两位嬷嬷委以大任,又不由得挺直了腰背。
“莫怕,有我呢。”赵广渊在一旁安慰,林照夏一颗心略安。
不多会,两人便坐上马车往皇宫方向去了。
进了宫门,就被太监引着去了凤藻宫。
风藻宫内,各宫娘娘和太子妃及东宫各位贵人一早向皇后请安,皆被皇后留了下来。林照夏和赵广渊到时,大殿内坐满了人。
“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各位娘娘们请安,愿娘娘们玉体康宁,青春永驻。”
“快快起来。不必多礼。”皇后让人搀起越王越王妃,赐坐。
微笑着打量他们,和一旁的刘贵妃和德妃打趣道:“看来越王是娶对人了,小两口这般甜甜蜜蜜的,羡煞旁人。”
刘贵妃笑着附和,“可不是,世上最难得的姻缘不就是所嫁所娶皆为意中人吗。”
世上大多数的人的婚姻,都身不由己,所嫁所娶的皆不是所盼的那一个。越王为了娶到越王妃,不惜为她抗旨,看来是心之所往,意中所盼。
让人羡慕。
德妃余光撇了刘贵妃一眼,心中恨恨,刘贵妃自进宫以来,深得圣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看来是感同身受。
心中不由得就存了气,“越王得娶娇妻,可喜可驾,只是可惜了皇后娘娘的一番苦心。”
皇后淡淡地撇了德妃一眼,一大早来挑拔?
“本宫做的那些不算什么,只要越王高兴,本宫亦为之欢喜。皇上常说,这些皇子皇女,但有所求,若能达之所愿,使之如意,心中便欢喜了。本宫和皇上之心是一样的。”
“皇后娘娘仁慈。”“娘娘圣心宽厚……”善察言观色的一众娘娘便拍起马屁。
见皇后被众妃吹捧得飘飘欲仙,众星拱月一般,德妃心中越发不忿。
坐上凤座上的人本该是她!她当不了皇后,也必要当太后!宫中的这场泼天富贵,此生必要尝上一尝。
看不得皇后和越王两方亲厚,“越王妃瞧着倒不像是小地方来的,看来这些天跟着皇后娘娘派去的嬷嬷学了不少。”
皇后听了笑意一收,而林照夏则皮紧了紧。
皇后派去的两位嬷嬷到现在还被赵广渊安排在外院呢。
林照夏初次进凤藻宫,循规蹈矩,不敢多行一步,多说一句。请完安敬完茶就端坐在那里,垂首默念孔卫两位嬷嬷教她的宫规,生怕做错了,让赵广渊被人笑话。
娶了个民间王妃也就算了,规矩礼仪还学不好,可不是要被人笑话。
听了德妃这话,林照夏浑身崩紧,正想着如何应对,就听刘贵妃说道:“小地方来的,又不是没学过规矩。若越王妃粗鄙不堪,想必越王也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