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排行五,年少时自马上摔落,跛了一条腿,越发活得无声无息。
赵广渊回京也有一月有余,几次宴会,或是皇宫召见都没见到他这位五哥,没想到这临出门,鲁王却派了人来。
“见过越王。”鲁王身边的心腹太监捧着一个匣子,给赵广渊见礼。
“免礼。是我五皇兄有事吩咐吗?”
赵广渊见这个太监,还有些眼熟,细瞧,竟是小时候一直陪伴五皇兄的小太监。“是小圆子?你跟着五哥出宫了?”
叫小圆子的小太监不曾想越王还记得自己,顿时一阵激动,除了鲁王叫他小圆子,都没几个人记得他旧时这个小名了。
曹厝也凑近打量他,哎呦,还真是小圆子!
这小子从小伺候鲁王,瞧这身打扮,估计跟他一样,也是王府的内总管了。心里为他感到高兴,觉得鲁王跟他家王爷一样,也是个长情之人。
见曹厝也认出自己,小圆子心中激动,脸上挂着笑,“没想到越王还记得奴才呢。这小圆子的名号,还是先皇后取的呢。”
他那会初初入宫,也不懂害怕是何物,只觉得皇宫里住得好吃得好,比在自个老家吃不到饱饭可好太多了,宫里就像天堂。
他觉得宫里什么都好吃,吃着吃着就吃多了,脸圆圆的,先皇后就叫他小圆子,觉得他性子讨喜,把他派去照顾刚刚摔下马的鲁王。
提起先皇后,在场三人皆是一阵沉默。
小圆子恨不得打自己嘴巴,怎能往越王伤口撒盐呢。他一回忆起旧事,就忘了越王的伤痛。
“小的该打。”往自己嘴巴上轻轻拍了两下。
赵广渊止了他,“五哥派来你是有何事?”还派了王府的内总管亲自来。
小圆子把抱着的匣子推给越王,“奴才来得恰巧,不然再晚些,怕都见不着越王了。这里面是鲁王的一点心意。鲁王说他小时候,和静妃娘娘得先皇后多番照顾,心中感激。先皇后也不在了,他无以为报,这些金银之物,现在王爷也不缺,就让越王先拿去支应。”
曹厝愣住了,鲜少出门子的鲁王,万事不关心的鲁王,竟给他家王爷送银票来!
赵广渊也愣了愣,也里颇为感慨。
静妃娘娘入宫时身份低下,在宫里一直不好过。哪怕生下鲁王,也不得宠,一月也见不着皇上一回,小时候的鲁王也不受皇上待见。宫里多是捧高踩低之辈,还是他母后派人多番照顾,才让那对母子的日子稍稍好过一些。
也是后来鲁王跟秦王楚王等人赛马,摔了腿,他那好父皇才给了静嫔娘娘一个妃子的名号。
可惜静妃娘娘也没等到鲁王成亲,没享到儿孙福,早些年就去了。
现在他五哥娶妻,也有了儿女,虽不爱出门,但听说日子还算好过。
曹厝想着鲁王自己都活得隐形人一样,还惦记他家王爷,他家王爷也不是缺银子,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得了鲁王的好意,下意识地就不好意思去接这份馈赠。
与小圆子正推着,赵广渊想了想,示意曹厝收下。
“五哥的心意,本王收下了。今日差事在身,急着要往皇陵去一趟,待归来,再赴府上拜会。”
小圆子见越王收下匣子,心里一松,面上笑道:“好,那奴才就祝越王一路顺利。等王爷回京,定扫榻相迎。”
小圆子走后,曹厝打开匣子,数了数,很吃了一惊,“王爷,这有三十万两银票呢!”
乖乖,这是知道他家王爷典借了三十万两,让王爷把王府赎回来?
可王爷跟东盛典当行什么关系,那东盛典当行本就是王爷外祖的,现在路夜也把它交到王爷手里。王爷不过是左手出右手进罢了。
这,这怎么还能收下鲁王的银子呢。
“王爷,这?”
赵广渊轻轻叹了声,“且收着吧。等咱们回来再处理。”
五哥怕是想到他的处境和自己相类,又想着还小时候的恩,才让人送了银票来。五哥虽然不良于行,但他于钱财上是不缺的。
皇后沈氏给他挑的这个王妃,家里产业无数,别的虽然不如意,但钱财上是充盈的,让其他王爷瞧着都羡慕。
二人送走了小圆子,便出了府。
刚出府门,赵广渊见角门处,有几个妇人正和守卫说着什么,那几人见到他,还朝他看过来,又向他行礼。
赵广渊见对方直勾勾地盯着他瞧,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见是不认识的人,也并不在意。守卫没跟他通禀,想来是找府中下人的。
未多在意,和曹厝径直上了马,打马离开。
两人打马去往皇陵的路上,一路闲话,还在说着沈皇后怎么给鲁王配了一门商户。
“鲁王的岳父虽然管着家里的庶务经济,但他同胞兄长却是在朝为官的,也不算是商户。”
赵广渊对他一众兄弟家中的情况早已让人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