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夏享受着赵广渊的安抚,享受着这种受挫之后被慰籍的心灵安慰。
她越来越习惯这种陪伴。
新时代新的婚恋观,越来越多的女性独立自主起来,一个人同样活得精彩,可爱情还是亘古不变的情感。若没有爱情,她坦然接受,若爱情来了,她敝开怀抱,享受它的到来。
两人温馨地吃完一顿晚饭。
赵广渊洗碗。
他越来越享受这种家庭带给自己的温暖,他在林照夏这里似乎所有的伤痛都得到了抚平,或者说得到治愈。
男耕女织的普通百姓生活,他越来越习惯,越来越能感受到自己在其中的作用和被需要。
夏儿做饭,他洗碗,在这里,他忘记了他是一个身负血仇,要为母兄外祖一家平反报仇的弃子。
他只是赵广渊,是夏儿的夫,是长至的父亲。
林照夏倚着厨房的门框上看他,看他越来越熟练的样子,轻轻笑了笑,想起他第一次洗碗,那手忙脚乱的样子,握刀枪剑戟的手却握不住餐具,在他手里滑溜得让他抓不住。
林照夏想起来忍不住笑,走过去,抱住他的腰,脸轻轻贴在他的背脊上。
赵广渊身子一僵,很快就软了下来。嘴角向两边扬起,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唯愿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洗完碗,两人坐在沙发上聊天,林照夏躺倒在他的大腿上,闭上了眼睛。
赵广渊两手穿过她的黑发,轻轻按摩着她的头皮,林照夏舒服得晕晕欲睡。
想着她今天收到消息不高兴,说着开解的话,“要不要去古玩铺子那边呆几天?听表哥说铺子里现在货卖得极好。特别是那些字画,供不应求。要不是他坚持,那几幅镇店之宝只怕都留不住。”
林照夏眯着眼睛,“咱们的字画虽然不再用大齐的名头了,但知道内情的人也不少,很多人特特跑来求购,还当咱们藏着不少,店里天天都有知情人跑来求画,不止字画卖出高价,连带着那些古董都卖出不少钱。”
蒋项父子三人的字画还在供应着店里,蒋文涛那边也还在帮忙收着画。
很多人瞧着虽不再挂着大齐的名头,可内行人也多,瞧得出笔迹和画风,也没想会是大齐少傅所画,只以为有个未公布的朝代传闻,才招来很多人模仿。
如此神似,等公布了大齐朝的存在,哪怕不是真品,这些仿品也会水涨船高,所以店里的字画一直供不应求。
吕善长画了几幅山水,也卖得了几十万,让他高兴不己,前两天还跟林照夏和赵广渊说,怕是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在海市买一间小房子了。
说话间满满的期盼。
他虽是大齐来的,但华夏基因深耕其中,就想买房有个窝,哪怕再小也要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吕善长把买房当成首要任务,现在都有人勾答他进书画协会了。
若进了一些相关组织,他的字画名气也会水涨船高,没准真的很快就能攒到买房钱了。
“我上回说借钱给表哥买房,他不要。说要自己挣。”
吕善长家族被灭后,本来颠沛流离,居无定所,都想皈依佛门了,没想到有了这个奇遇,唤起他的生志,燃起他对生活的希望。
林照夏摇头,“我要是早知道你有这个想法,定会拦着你,不会让你开口的。表哥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目标,你让他自己奋斗去实现,也好让他对生活有个盼头。”
赵广渊的手落在林照夏的脸上,“是我考虑不周。”
两人想到什么说什么,屋内自在温馨。
隔天一早,赵广渊回了行宫。林照夏没有去古玩店。昨天收到的消息,让她有了一些想法,她想着再创作一部短剧出来。
看来短剧的野蛮生长期快要结束,相关部门不会由着它这么无序发展,总要对它有些制约和引导。
短剧充分利用了碎片时间,节奏讲究快,爽点密集,但也不是什么题材都能写的。看来还是要符合主流价值观,创作一些反映真善美,积极向上的能量的这类题材。
想到这又想到之前那部主旋律片子,辛苦写了几个大纲,以为肯定有一席之地,结果最后片方找了四个编剧,也没有要她。
至今她也没有一部署名的上映作品,片方资方都看不上她。
没作品就找不到活,找不到活就不会有署名作品,没名气就没身价,原创剧本也卖不掉。这都快成恶性循环了。现在就盼着师兄那部戏定稿,拍摄,早些上映了。
赵广渊回到行宫,先是见了蒋文涛。
蒋文涛这回除了给他带来十个绣娘之外,还给他带了几大箱字画和古董。那古董一看就不是从京城鬼市淘换来的,一看就是上了年代的东西。
“还得是你眼尖。”蒋文涛披着冬日的晨露从外头走进殿,送来一阵清凉。
“是我让人从各地的当铺里收来的。”真正的好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