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至正帝见太子和三殿下认错态度良好,只斥责了他们几句,别的也就没有了。
想起在皇陵被幽禁的七殿下,蒋项目光讥讽。
城门口的闹剧,似乎便这样解决好了。
至于代替关度的人选,殿中争论不休。吕家军三十万精兵强将,谁不想接手?可又不好太明显,提议了几个人选,至正帝都不满意。
一时也就没决定。此事便留待后议。
锦华宫内,刘贵妃正在盯着手上的密信出神。
信中赵广渊说了一番十三这些时日多方照抚他的事,又说函谷关是他外祖经营数代的心血,他不能看着他外祖的心血毁于一旦。
别人他都信不过,唯十三赤子之心,他愿把函谷关托付于十三。
“母妃,母妃,儿臣来看你了。”
十三殿下人未到声先至。刘贵妃快速把信折好,揣进怀里,笑盈盈地看向殿门处。
赵广渊笑了笑,“方胜我知道,他妻妹的婆母是刘家族人。”
“我再写一封密信,你亲自替我送去姜家。”
赵广浔蹲在至正帝旁边,给他捶着腿,“我又不认识几个人,我母妃族里也都是文官,没什么人好举荐的。而且我听父皇话啊,父皇英明神武,胸有沟壑,哪用着我多嘴。是吧。”
若说还有谁能继承他外祖的遗志,誓死守卫函谷关,不让外族贱踏大齐山河一步,也就只有孙闾了。
“你做得很好。若是用宫里的暗线,反而让刘贵妃忌惮。”
足足了他一袋进贡来的珍珠,肉疼得他直哆嗦。
哪知随着姐姐出事,梦也破了。
“姜家?”
见赵广浔冲着刘贵妃做出得意的表情,至正帝一早上的阴郁之情都好了不少。
虽然一家人现在都成庶民了,他也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再复家族荣光。可送儿子上沙场博功名这种事……
“是,老奴也是想到这个才没用宫里的暗线。”又想到那个方胜,“这个方胜,好像不是刘贵妃的人啊。”
至正帝在他脑袋上拍了拍,“来,跟父皇说说为何你不想举荐。”
“是。老奴记下了。”
至正帝被夸得舒坦,哈哈大笑,对着刘贵妃说道:“你把小十三养得好,十三这样挺好。”
刘贵妃笑着搀扶至正帝到椅子上坐下,笑道:“皇上,你可别为难他了。他根本就没长大,哪里懂这些。也就嘴上说着要为父皇分忧,心里眼里可还惦记着吃呢。”
“不是说被你父皇召去正阳殿议事了吗,这么快就回了?”刘贵妃摸了摸他的额头,满脸宠溺地看着他。
“兵部把他叫去问话,关了他两天,也就放了。临行还送了他些银子做为路费。临走时,他悄悄见了老奴,说一刻都不敢耽误,急着要回函谷关,就不来拜别殿下了。说他记着殿下大恩,将来定为殿下赴汤蹈火。”
“彭展呢?”
掩着帕子笑了几声,“你看他才来,就把臣妾这里的果子吃干净了。”
赵广渊笑而不语,没有解释。
“你是说,你父皇还没拟定赴函谷关的人选?”
至正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笑了起来,“十三喜欢吃葡萄啊,朕那里还有一些,一会让人都给十三送来。”
刘贵妃目光闪了闪,“那你就不准备向你父皇举荐一两个人选?是不打算为你父皇分忧吗?”
叉起一块水果就往嘴里送,“当然是结束了儿臣才来寻母妃的啊。今天父皇发了好大一场火,可把儿臣吓死了。”
“母妃,”赵广浔与自己母妃腻歪了一阵,便倒歪到锦华宫的贵妃榻上。
姜帷见着七殿下派了人来,客客气气亲自把曹厝带下去安顿,这才和几个儿子关在书房里议事。
现在虽过得差了些,可命总归还在。
“奴才没用宫里的暗线,特地守在宫外,装作巧遇锦华宫出来采买的宫人,这才把信递进去的。”
“为何?”“为何?”
姜寰兴奋地跳了起来。他本来就想投军。从小练了一身武艺,就是盼着到军中效力,多杀几个贼敌,建功立业。
“我怎么不想。可我才不举荐。”
赵广渊有些感慨,“孙家都是知恩图报之人。”
赵广浔便把处理结果跟刘贵妃说了。
曹厝张大了嘴巴,不愧是他的殿下,这么七歪八绕的关系都知道。
方胜早年还得过他外祖的指点,当年他领兵作战,差点全军覆没,还是四舅舅领兵去解救的他,不然早就是一堆黄土。
刘贵妃看着眼前这父子情深,也跟着笑了。
哪个做父母的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在战场上博命,每天提心吊胆的?
“爹,我要去!”
“对。”招了曹厝到近前,细声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