纬和俞丽没将孩子彻底交给乌伟民、奚翎两夫妻教导。两人那时候是看出来了,自家儿子就是个庸才,儿媳妇奚翎也就有点儿花架子。至于亲家,他们教导女儿没教出天才来,乌经纬和俞丽有怎么敢让亲家耽误自己的大孙子?让奚翎和奚家带乌天盛入个门、学点艺术陶冶情操也就差不多了。 俞丽没想到,她和乌经纬前后脚死亡,乌亚男和乌伟民也同时去世。没了他们,乌天盛彻底落在奚家手里。以后如何还不知道,就眼下,这奚家在陈家面前就不够看了。他们耍手段都赢不了陈家的老东西,不耍手段更是坐以待毙,等着陈家逐渐蚕食乌家的产业吧。 俞丽的视线扫过奚家的几人。 奚家也不全都是文艺圈的人。就像奚翎嫁给了乌伟民,他们家也有姻亲是商界、政界等其他领域的人士。只是,这些人要么不插手这隔了两家的事情,要么也是另有所图。就是奚家内部,也少不了另有所图的人。 俞丽越听他们争吵,越是烦躁。 她看向了乌天盛。 乌天盛已是不耐烦到了极点。他忽的站起身,让周围人都不禁闭了嘴,悄悄望向他。 要知道,这才是乌家家产最正统的继承人。他们现在争得头破血流,那也是打着乌天盛的名义在争。 “我去厕所。”乌天盛没管其他人怎么想的,丢下一句话,就往人群外挤。 其他人让开了道,又有人突然笑着说了一句:“我们说这些事情,盛盛也听不懂,小孩子觉得无聊了。我看,奚翎带着盛盛回房间休息吧。今天一天也是累了。” 有人附和,有人没出声,只是瞧着奚翎。 乌天盛脚步都没停,直接去了客房里头的洗手间。 奚翎脸色微变,之前的仓皇尽数褪去,只留下一脸客气的假笑,“这怎么能说是无聊?以前公公婆婆还在的时候,也经常在家里讲生意上的事情,盛盛都听得进去,还会出一些主意呢。公公总夸他是个做生意的好苗子。” “乌家的人是会钻营。”有人不咸不淡地笑了一声,和奚翎脸上的假笑如出一辙。 俞丽没去听奚翎和她家那些人打机锋。她一直盯着乌天盛的背影。 如果没有奚家这些人,没有陈家那些人……乌亚男和陈俊彦有两个孩子。陈俊彦没什么本事,他倒是可以留下来,照顾两个孩子。奚翎不会做生意,这奚家会做生意的……不,奚家人不行。老乌一直在用的那个助理,还有安排好的几个副总倒是可以顶一阵……盛盛已经是初中生了,学业上不用操心,这会儿送他出国,学点经济、学点管理,理论知识学完,回来就能进公司,逐渐适应一些工作…… 俞丽的心中泛起了一阵阵杀意。只是这次,她没有因为杀意一起,就果断出手。她已经吃了两次冲动的亏了。要不是她一时杀意、一时冲动,也不会导致现在乌经纬暴毙、乌天盛无人庇佑的局面。 还有之前…… 俞丽心中构想的种种杀人计划,在此刻中断。 她想起自己为何匆匆回到酒店了。 那小鬼没死,那小鬼还活着,而且还对她流露出了几分攻击性。 俞丽心头一寒,猛地抬头看向客房深处。从她站立的位置看不到洗手间的房门,只能看到那短短一截走廊。明明是亮着灯的走廊,而且只有三两步的长度,可俞丽却觉得那块地方蒙着一层阴影,幽深不见尽头。 奚翎突然紧了紧身上的披肩。 她衣着看似单薄,但都是上好的羊毛面料,非常温暖,且酒店里常年开着中央空调,怎么都不可能冻着人。奚翎身上的披肩由粗毛线织成,针脚疏松,是为搭配衣服穿的,一点儿防寒保暖的效果都没有。她裹紧了那披肩,依旧觉得阵阵阴风从毛线的镂空中钻进来,又刺入羊毛的缝隙,扎在皮肤上,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莫名的,她脑海中闪过了乌天盛的脸。 盛盛进了洗手间,一直都没回来。 她丈夫乌伟民就死在了那医院的厕所中,还有她大姑子乌亚男,也是死在了厕所…… 奚翎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她这样突兀的举动,让争吵的奚家人又一次安静,纷纷诧异地看向她。这场面,就像是之前乌天盛突然站起……好多人想到此,也和奚翎一样想起了还没从厕所出来的乌天盛。 “盛盛!”奚翎脱口叫了一声,就往厕所跑。 奚家人也急了起来。他们想要乌家的财产,那可少不了乌天盛啊。转念,急着往厕所跑的几人又停下了脚步。钱虽好,也要有命花。乌家不就是留下了钱,全家人都丢了性命吗? 奚翎也是冲到了洗手间门口,才想起了这件事。 她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