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钟姐看到了他手中血迹斑斑的刀。 钟姐更觉得绝望了。 她想要闭上眼睛,可身体不受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刀贴在了她的脖颈上。 她等着死亡的痛苦到来,但疼痛却不是从脖子上传来的。 她脸上火辣辣的疼,后知后觉地听到了巴掌声。 钟姐呆滞地往前看去,看到了一脸苍白的钟明华。 钟明华还举着手,看样子是要再扇她一巴掌。 不过,见钟姐已经不再疯狂喊救命,他就放下了手。 钟明华扭过头,板着一张脸,威严得让钟姐心颤。 她这会儿可不敢再直呼钟明华的名字了,也不会觉得钟明华喊自己二姑姑,就多拿自己当长辈敬重。 这时候的钟明华是公司里能拍板作决定的大老板,是亲戚里面能说一不二的带头人。 在钟姐看来,钟明华就像是当年一板面孔,家里兄弟姐妹就都不敢出声的父亲。父亲过世后,家里再没有那样一个能压得全家不敢吱声的人了。就是父亲过世前,他们这些兄弟姐妹也都敢于和父亲唱反调了。不知不觉,钟明华就成了家里面那样一个人物。他却不像他的爷爷,时不时雷霆大怒,喝斥他们,靠打骂让他们听话。他又和他爷爷一样,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各个的小家都是靠着他才能在这几年赚了那么多钱。 钟明华说的话还总是有道理的,他出的主意总是最正确的。 至少,全家上下,没有哪个能比得上他。 钟明华的威信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 钟姐平时可以将钟明华看作是晚辈,但钟明华摆出严肃的面孔来,她就只有听话的份。 “二姑姑。”钟明华开口。 钟姐下意识坐直了身体,有些不安地看着钟明华。 “你不要多想了。不要去想那些事情。我们肯定能出去的。只是鬼打墙而已。”他顿了顿,“我还记得我小时候迷路,是你还是三姑姑跟我说,是碰到了鬼打墙。” 钟明华突然提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 钟姐回忆了一番,“是你三姑姑,那时候我也在,你爸妈也在。” “爷爷奶奶也在。爷爷还骂了三姑姑,说三姑姑在祖宗面前都胡说八道。奶奶说就是山里面没路,也没有个牌子,我们这些外地人,不认识那些树……”钟明华缓缓说道。 钟姐也彻底记了起来。 那一次是老家里来了亲戚。他们来访,老父母就想着礼尚往来,他们也该回老家看看。要追溯起来,他们家从太爷爷太奶奶那一代开始就在瑶城定居了,再往上算,祖籍是在中城,而且还是个山区里面的小村庄。老家的亲戚后来陆陆续续有跟着他们到瑶城落脚定居的,也有到其他城市讨生活的。那时候来访的几个人说是老家的远亲,实际上不过是同乡,和他们家意外结识,对方一来二去地攀上了关系,也不知道在她父母面前说了什么,让他们动了心思,要回祖籍看看。要知道,他们家太爷爷太奶奶的尸骨都不知道落在哪儿呢,以前谁有心思想到更远的祖先? 钟姐他们几个兄弟姐妹都觉得是遇到了骗子,他们父母当时年事已高,但还没到走不动路的地步,父亲的威严尚存,他们就找了机会,当是全家旅游,一起去了中城,还到了那山村,最后上山找了找老祖宗的墓地。 结果自然是没找到。 他们只看到了一些没有墓碑的坟包,甚至有被野兽刨开的空坟。 那荒凉的山林和凌乱的坟包,都让人心生不安。 他们还在山里面迷了路。 那时候就说到了鬼打墙的话。 钟姐已经陷入了回忆中。 “……之后不是稳稳当当地走了出来?”钟明华声音和缓,带着股让人镇定的说服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就是绕了几个圈。你和三姑姑吓哭了,被奶奶抱着哄。我妈那时候抱着我,也怕我吓到。爷爷和爸爸在前面领着路,还提着纸钱香烛。我妈还说要不给那些坟都烧点纸钱……到最后也没找到祖坟,纸钱倒是都烧掉了。下了山,爷爷就把那群人一顿骂。他们其实也不知道我们家祖坟到底在哪儿。有个老头,还说山上那些坟就是我们家的,我们家不孝顺,老祖宗的坟都给狼刨了……两个老头扭在一块儿,在地上滚……爷爷被警察带了去,警察看他年纪大,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两个老头在警局里面还想要打架……” 钟明华说着,露出一丝微笑。 那时候,他们家够狼狈的。爷爷为此生了大半年的气。不过,可能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们家后来对于扫墓祭祖的事情,越发不上心了。 钟姐听着钟明华说以前的事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