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统制官史天文与一个大酋接战,史天文身高八尺,虎背雄腰,双膀力有千斤,勇武有力,乃两淮军出身,被调到禁军任职,担任统制官,身挂“防御使”的贵品官职,从五品,仅迟于正五品的观察使,能做到观察使的无不是方面大员,史天文仅为一个勇将,不是帅,但诸人对他相当服气,盖因他别有本钱。
史天文手执马槊,长达四米,横扫千军如卷席!
一根马槊的制作非常讲究,槊杆取自上等韧木的主干,剥成粗细均匀的蔑,胶合而成。
那韧木以做弓用的拓木为最,把细蔑用油反复浸泡。泡得不再变形了,不再开裂,方才完成了第一步。
这个过程耗时将近一年,一年之后,将蔑条取出,荫凉处风干数月。然后用上等的胶漆胶合为一把粗,丈八长,外层再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不裂,如此才算合格。
然后去其首尾,截短到丈六左右。前装精钢槊首,后安红铜槊纂。不断调整,合格的标准是用一根麻绳吊在槊尾二尺处,整个丈八马槊可以在半空中如秤杆般两端不落不坠。这样,武将骑在马上,可以保持槊尖向前而不费丝毫力气。
如此制造出来的槊,轻、韧、结实。武将可直握了借马力冲锋,也可挥舞起来近战格斗。整支槊要耗时三年,成功率仅仅有四成,因此造价高得惊人。
马槊乃中国古代冷兵器,是重型的骑兵武器,用得好的人无不是军中上将,一等一高手。
汉唐以来,马槊一直是世家出身将领的标志。以南梁武帝之富,造了把长两丈四尺的槊,也要四处跟人卖弄。
比如北朝猛将高敖曹善使马槊,《北史·高敖曹传》:昂马槊绝世,左右无不一当百。
隋末唐初的猛将程咬金,虽然中程咬金使用斧头,但是正史里的程咬金真正的武器是马槊。《旧唐书》:程知节,少骁勇,善用马槊。
近期的则在公元1234年,宋军端平入洛,攻汴梁,直取洛阳。
鞑蒙都元帅塔察儿命大将刘亨安迎战,与宋军相遇于龙门北,刘亨安横槊跃马,奋突而前,众因乘之,宋师奔溃,追击百余里。塔察儿拊其背曰:“真骁将也!”坐诸将之右,劳赐甚厚。
史天文就仗着这把马槊,一路捅翻鞑军二十余人。
马槊委实够力,可远可近,史天文是熟手,挥舞马槊有如龙飞凤舞般,杀得鞑军纷纷落马,无人可敌。
有机灵的鞑军向他射箭,他身马皆披重铠,精工打造,箭不可透。
见到鞑军不敢上前的熊样,史天文傲然道:“汝等鼠辈,谁敢来战!”
这时一个大酋迎上了他,那个大酋五短身材,手臂粗壮,拳大如斗,他满脸煞气的样子,但在牛高马大的史天文看上圆滚滚地煞是可笑。
尤其是大酋身上披挂重甲,左执一圆盾,右持大砍刀,刀身虽长,也不及长枪,更远远不及史天文的马槊。
他以为自己是一寸长,就一寸强,用力一槊向着大酋捅去。
大酋用圆盾一挡,与史天文皆在马上一晃。
史天文识货,知道对手乃力气十足之辈,有一战之力,急收起小觑之心,急挥马槊,使出洪荒之力,向着敌酋发动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大酋名叫纳邻合丹,正是当为蒙古五大宗王之“济南王”——合赤温的孙子之一,合赤温是成吉思汗铁木真的三弟,比成吉思汗小四岁,早卒,合赤温只有一个儿子孛儿只斤-按只吉带,又译为按赤台,因其军功家族一系被封为济南王。
纳邻合丹左遮右挡,挡下了对方进攻,把马一纵,如箭般蹿至史天文侧边仅一个马头的位置,劈出奔雷似的一刀!
他那马快极了,史天文大吃一惊,来不及拉开距离,只能用马槊的中后部抵挡。
接下来史天文憋屈无比,纳邻合丹马快,刀快,史天文被他近身贴着狠打,拉不开距离,只急得史天文满头大汗。
史天文知道自己麻烦大了,马槊利于远战,一旦被敌人近身,若不能摆脱,则必败无疑!
他的亲兵看得着急,急忙上前想为主将解围。
你有马仔,我就没有马仔?
纳邻合丹的亲兵一拥而上,与宋兵们交战,双方大打出手,留下史天文和纳邻合丹高峰对决。
史天文始终不能拉开距离来打,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能摆脱纳邻合丹的近身肉搏,这个圆滚滚的大酋象只可恶的苍蝇般围着他打转,阵阵浓烈的臭味扑鼻而来,熏人欲昏。
鞑子不怎么讲究卫生,很少洗澡,身体发臭,也根本不会用香粉香精等东西去遮掩,于是史天文竟然遭遇了物理攻击与化学攻击的双重打击。
最终,头昏脑涨的他在纳邻合丹一刀顺着马槊杆身削上来时,来不及拉开距离也不能档格,万般无奈的史天文唯有松手,马槊掉地,史天文险些手指被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