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鞑军官兵们望着阳光下闪闪生辉,似一座雄城的芜湖县城,作声不得。
哪怕没作侦察,不知道城高河深,打老仗的鞑军一看就知道此城不好惹。
除了城池坚固,还能从城上守军的精神状况以及兵器旗帜等看出他们是严阵以待。
嗯,这座城池居然还有羊马墙,人员隐藏其中。
要知道,鞑军横冲直撞,敢于直挡其锋者不多,芜湖县城没有名将防守,不见孟家军和吕家军的旗号,他们敢在城外野战,确实勇气可嘉。
鞑将苫彻拔都儿一把揪着袁玠衣襟,不由分说,大巴掌啪啪啪地给他猛扇耳光,怒斥道:“开战后,你作签军!”
北方鞑子攻击南方时,签发所有平民丁壮当兵,谓之签军,他们的状况悲惨,用作炮灰,是为敢死队、填沟壑的首选。
苫彻拔都儿动作麻利,力道十足,袁玠的脸双颊以惊人的速度红肿起来,很快就成为一个大猪头的可笑样儿,让旁边那些交了投名状的南军军官们心里暗暗称快。
活该,这狗贼,狗汉奸,你也有今天!
袁玠为了讨好鞑军主子们,力主从芜湖上岸,他说芜湖地理位置重要,他先前从芜湖经过,城防多年失修,防备松驰,正是进兵的好地方,乃宋军防范的薄弱之处。
他的建议得到了鞑军的采纳,鞑军来了,傻了眼。
真要是进攻这座县城,不知有多少好汉要折损在这座不知名的小县城下。
鞑军野战不怕死,但攻城战死去,觉得太憋屈,不值。
换言之在野战中他们可以一个打几个,但在攻城战中,死亡无所不在,很可能中暗箭死掉、被石头砸死、挨开水烫死,全身一身米田共地倒下,亲兄弟也不肯出手相救!
绕开此城是不可取的,会让自己处于腹背受敌的危险,主要是江南没有支撑点,那么鞑军的船只怎么办?
他们不可能长期在水上飘,必须有个地方落帆休整一下,一旦船只尽失,切断归途,难不成大家飞过长江?
没船回江北,就会造成军心动摇,引起恐慌,大大减弱军队战斗力,结果就只有等着被敌人收拾的份了,这可是军队大忌。
就像三国时期的马谡偏偏要驻军山上,结果被敌军发现破绽,切断了全军的水源,最后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而且时间紧迫,转攻其它地方,说不定也是象芜湖这么坚固,为之奈何?
是袁玠的提议,他就得负责任,是他把大军置于进退两难的地步,这会影响到汗王的大局!危及大家的性命!
想想就有气,苫彻拔都儿忍不住教训一下袁玠,他先是出巴掌狂煽,掌掌到肉,来了个前戏,再就用马鞭来抽。
在以后的五分钟里,两名高大壮实的鞑军士兵一边一个夹着袁玠,扶着他站着身体,控制着他扭动、发抖的身体,苫彻拔都儿用马鞭反复抽打他的脸、肩膀、膝盖、小腿、肚子和大腿根,总是打他的大腿根,嗯嗯,抽的是狗贼大腿根的中间!
每一下都瞄得很准,打得很猛,每抽一鞭都停顿一下,使得袁玠充分领略上一鞭留给他的疼痛,又让他有一秒钟时间担心下一鞭的到来。
苫彻拔都儿鞭人手法高明至极,他能够用鞭把女人身上的衣衫给抽下来而不损女人的身体,更能打得奴隶印象深刻,达致鞭术“举重若轻”的大成境界。
这手本事是他多年来殴打奴隶所得,不知道有多少奴隶被他抽打过,日常一个不爽就赏奴隶鞭子,象他这些奴隶主,杀人如麻,暴虐成性,杀人和折磨人都是一把好手。
袁玠生活顺遂,自出生后娇生惯养,近年来更是作威作福,如同土皇帝般的享受,现在一身的细皮嫩肉遭遇了平生最为惨痛的惩罚!
鞭笞使得袁玠疼到嗷嗷叫,涕泪狂流,甚至苫彻拔都儿的每一次停顿都使他因害怕下一鞭而尖声喊叫,他的哭嚎声既让在场的投降南人心惊肉跳,同时心头大爽。
狗咬狗,打得好,最好打死这个狗贼!
打得袁玠身上血肉模糊,全仗着有人扶持而不倒,他被殴到神智不清,再不能大声叫唤以纾解身上痛楚,而是喃喃开了,用的是他的乡下土语,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懂他的话:“哦,求求你们,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再打我,叫我做什么都行,你们想要什么都行,不要打我,不,不要打我,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他哀嚎着,朦胧中听到有人用汉语道:“别打了!”
于是,苫彻拔都儿停手了。
这不啻是天籁之音,袁玠勉力睁开双眼---苫彻拔都儿没伤他的眼睛,而是他脸上的肉被打肿挤到眼睛难睁开。
原来是张柔来了,苫彻拔都儿也打得有点累了,又出了气,遂给了张柔面子。
苫彻拔都儿是钦察人,初事太宗窝阔台,掌牧马,资历是杠杠的。
他又立有战功,因此军中地位很高,张柔早就在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