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祥出击文州,军中严密封锁消息,还保持着以前同样多的旗号,余玠择身材似孟之祥的军士为替身,拿着他的红缨枪(因此孟之祥去文州时用亮银枪杀敌),骑着龙马,吓得汪德臣不敢动。
郑鼎力主追击,汪德臣却不过,决定派人打探孟之祥在哪里,避开他作战好了。
然而,四弟汪良臣坚决不同意出兵!
汪良臣私谓汪德臣道:“孟小七何等武力,谁去谁死,我们要是与他拼个精光,只怕父亲留下的基业难保!”
他们的父亲汪世显投靠鞑靼人,东征西战,好不容易才获得了个巩昌便宜都总帅,被赐虎符,统领秦州、巩州等二十余府州,军民财赋皆听其裁决。
这个位置看似显赫,实际上并不妥当,是靠实力支撑,汪良臣虑及先前三城寨失守,汪古部实力损失不小,要是把兴元府的老底子给打光了,只怕巩昌地盘难保。
在你有实力时,鞑靼人对你客客气气,一旦没有了实力,那就难说喽!
见汪德臣首鼠两端,气得郑鼎心中暗骂:“竖子不足与谋!”
想当初,汪世显横扫四川,打得荡气回肠,气吞千里如虎,如今是虎父犬子,汪德臣根本上不得台面,打仗能力一般,水平有限,一代不如一代。
不仅仅是他,接替万户郝和尚拔都(死在孟牧劳手上)的郝天益也是表现一般,没什么出彩的战例。
郑鼎认为二个官二代太逊色了,却不想到连他们的老子都在孟之祥手上吃瘪,他们又能有什么作为!
他认为机不为可,遂径自带本部兵马五千人去赶宋军!
汪德臣和汪良臣则呆在兴元府听候消息,不久后,他们接到消息乃是郑鼎击溃宋军谭渊的消息,自己损失很小。
汪德臣不禁埋怨汪良臣道:“我们去追击南蛮,避开孟小七就行了,其他人岂会是我们的对手!”
良臣则曰:“南蛮军不弱,郑鼎也不会次次这么好运气的,看着呗。”
且说宋军退兵,杨大渊、蒲元圭走前面,余阶中军与杨文走中间,还有孟之祥的旗号,打下就是谭渊,由王坚与王双殿后。
郑鼎欲攻击宋军,放过了后军与中军,他发现这两支部队很强大,斥侯说宋军前军杨大渊也挺强劲的,找来找去,找上了谭渊。
熟悉道路的郑鼎把部队运动到与谭渊部平行的位置上,然后向着谭渊发动进攻!
“杀啊!”鞑靼人憋了一肚子火气,他们何尝受过如此的气受,被南蛮打上门,先是将他们城寨攻破,再就是逼得他们呆在城中不敢出战,真是奇耻大辱!
知耻而后勇,郑鼎鼓动他们,带领他们向着南蛮勇猛出击,下手绝不留情。
看到疯狂袭来的鞑军,谭渊无语,无奈!
打得仗多,什么仗能打,什么仗打不了,谭渊很明白,唯有叹息自己运气不够好。
他知道自己今天要凉,但他又不敢逃,更不敢降。
要是逃了,很可能被余玠严厉处置,北伐大军打得不错,谭渊敢逃,给大军抹黑,余玠敢拿他来开刀!
降的话,这是最后的路,不好走。
那就打吧!
谭渊下令收拢队伍,把军队集结起来,阵外面用长枪顶着,阵内安排好强弓硬弩,待鞑靼人来时,乱箭射去,死守不动。
他寄希望于后军的双王来救他,毕竟离他不远。
这种刺猬阵,一时间郑鼎也有些打不动,当他们过去攻击时,宋军阵中箭如飞蝗一般,射定鞑军。
谭渊教部下不要珍惜弓箭,有多少射多少,不要出现鞑军破阵,还有箭没射光的事情发生。
既然长官如此说,部下自然拼命放箭,鞑军手执盾牌,艰难接近。
关键时刻,郑鼎手下千夫长葛远手执两面铁盾,不顾箭矢众多,顶着弓箭,推开长枪,冲入了宋军阵中,他用铁盾为兵器,猛砸一气,打乱了宋军阵势。
乱中又有千夫长康鹰儿与董勇并肩杀到,此两人皆为军中勇士,一执大刀一持大斧,刀斧齐下,杀得宋军血肉纷飞,多位军官上前阻挡,皆被两千夫长杀倒在地,其余宋兵见到,无不胆寒!
鞑军与宋军相比,鞑军提拨都靠本事,没本事的人在战斗中死光了,余下的自然是有本事的,宋军内中的圈子太多,关系盘筋错节,讲究做人的本事而不论武力值,所以一打起来,宋军往往见巧成拙,败下阵去!
康鹰儿与董勇挥动刀斧,率军如墙而入,把宋军成片杀倒,哪怕宋军努力抵抗,也招架无力。
一支强军的培养,不是一蹴而就的,如同打铁一般,要经过千锤百炼,多次入水淬火,方出好料。例如青居军,一仗一仗打过来,经过足够的锻打融合,最终铸成神兵,之后神兵出鞘,见人斩人,见神杀神,无坚不摧!
而谭渊的部队就不行了,打着打着就拉稀了,士兵们被军官逼着上前,士兵们畏首畏尾,心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