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与其他军士随孟之祥回到鄂州,在一个休沐日,沈新瞅了个便,上鄂城街道逛街,买东西。
走来走去,他拐进了一家大杂货店,在那里与杂货店老板接上头,把他写的关于对孟之祥的监视记录交给店主,由店主发往临安府。
鄂州是长江要地,交通便利与发达,皇城司就在那里设点,所属的探子写好情报消息,统一在此店里投递。
杂货店要经常进货,出外谈生意,每十天就有个伙计出差前往临安进货,顺水只用了十天就到达了临安府,沈新的报告送进皇宫的皇城司里供查阅与归档。
官家很快就看到了孟之祥的表现,当他看到这句话“孟之祥不是朝中大将,而是大商人!”
再看到具体的情况说明,即使是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孟之祥都没有忘记作生意,他的买卖,让他在京湖的资产已经超过了三十万贯!
官家真的有种想法,是否让孟之祥由武职转回文职,专任三司使,为大宋赚钱呢?
想想还是免了,毕竟为朝廷赚钱的人好找,不惧鞑靼人能打胜仗的人不好找。
小七怎么能赚到这么多钱?
官家思忖着,想起在襄樊大捷后,即有人对官家进谗言道:“孟珙是猛虎也,孟之祥与他在一起,则让孟珙如虎添翼,不能让他们两叔侄在一起!”
现在看来此言有理,官家下令即把孟之祥调回临安。
朝廷一声调令下达,孟之祥说走就得走。
没有任何办法,朝廷对军队的管理还是非常到位的。
所以,说句实话,孟之祥的练兵,实际上根本没有尽全力,他如果倾尽心血打造出一支铁军,朝廷制度是““兵不知将,将不知兵””,根本就是白费功夫。
军帐内,孟珙、孟之祥相顾无语,桌面上放有他的调令,调他回临安,随同离开的还有步军司与马军司的军队。
孟之祥冷笑道:“朝廷对我们不放心哪!”
孟珙淡淡地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拿到了朝廷的诸多好处,自然也有要相应的承受能力。”
他对孟之祥道:“七郎你做得很不错,继续!”
孟之祥点头道:“四叔放心,我必定做得好。”
孟珙赞成道:“你办事稳妥,我很放心。”
孟之祥告辞离开,孟珙望着孟之祥的背影,心忖自家的这个侄子为人处事是滴水不漏,实在奇才。
年少得志,往往忘乎所以,骤升高位,可能在醇酒美女与财富前迷失方向,但孟之祥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他非常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世人皆说他贪财,但孟珙很清楚孟之祥只是戴着贪财的面具,实际上练武非常勤奋,生活非常克制,这才是他立命安身的基础,他抓得非常地紧。
这次打襄樊,他杀人如斩菜切瓜一般,虽说是二流的鞑军部队,但正是他武力值高企的表现。
孟之祥见过孟珙,就去了飞鱼军找刘珊妤,与她商量。
飞鱼军的营地位于孟之祥所买养猪场区的东侧,买了当地三千亩的荒地,建立村落,然后诸人入籍其地,出动时就是鄂州乡兵。
营地井井有条,营房安放有序,地面没有垃圾,甚至还摆放了花盆!
即使是安全的后方,营地依旧保持着警戒,出入人员都要检查身份。
飞鱼军的官兵们都忙于训练,一派龙腾虎跃的样子,他们的气色很好,因为营地食堂的伙食很好,经常有肉吃。
刘珊妤陪着孟之祥在营地道路上走动,孟之祥对她讲了朝廷要调他回去的事情,然后要刘珊妤与他一道回临安。
“我们的关系,是避不开有心人的,我离开了,你还在这里,会引发朝廷的忌惮,现在,我们还不能与朝廷翻脸!”孟之祥解释道。
说实在话,刘珊妤不太想回临安,这里天高任鸟飞,江阔任鱼游,可以任意驰骋。
鄂州江陵府诸都统制官孟珙是四叔,鄂州都统制官孟之祥是她丈夫,见她出行,人人都得给她面子,对她是恭恭敬敬。
回到临安,得规行矩步的,她这个做小的,逢年过节得去见比她小上十岁的大娘子余十一娘,向她行礼问好!
虽说余十一娘表现得很客气,但终究不爽。
不过丈夫的前途要紧,她依附于丈夫身上,只有老老实实地跟随丈夫回京。
之后孟之祥就是一通眼花缭乱的接见了,他接见飞鱼军的军官与牙兵的军官们,向他们道别,叮嘱三件事:
“一要坚持训练,习拳练武,骑射不能丢下,宋蒙战争,只有一方倒下,才会结束,我们的战斗能力越强,才可能幸存!”
“二要遵纪守法,我这个人最讲律法,我们不在这里,你们不要恃着我的势,横行霸道,要做到买卖公平,不拿老百姓一根线,不要以为自己拳头而擅动武力……”
当着众人的面,孟之祥思忖了一下,最终放出他最强的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