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种!”是孟之祥首倡的骂人话,结果越来越多的人学会了。
史志超骂着鞑靼人崽种,甚至等他们上到了城墙,然后他才下令放箭,杀人!
挥动着砍马刀,与鞑靼人的千夫长达布希拉图战在一起,达布希拉图素来勇武过人,从不畏惧任何敌人,他年纪不大,先前与金军打了十年,因功升到千夫长,可谓升得非常快了。
然而他与史志超打起来,却是力不从心,无论是力量、招式和反应速度上,都逊色史志超一筹,就连两人对吼,也吼不过史志超。
看到那个高大南人血红的眼睛,愤怒扭曲的面孔,疯狂的力道,达布希拉图明白了:“此人已疯!”
打正常人,达布希拉图全无问题,但要是打疯子,那还是免了吧!
达布希拉图虚晃一招,跳下了楼道,作战略转兵,说他去打南城去了!
如今宋军居高临下,向着城内目标发射箭矢,放火箭,投掷城上的檑石木炮瓶灰,甚至加热油料,往城下敌人洒去。
不久后,越来越多的宋军上了城头,又拿下了东城墙。
他们没向北城墙进攻,留着北城墙。
“杀啊!”在鞑靼人的驱赶下,眼圈重重有如国宝的汉军,从北城墙上以及各处的楼道上前进,向着东西南三段城墙发起反攻,试图夺回城墙。
做人走狗的滋味绝不好受,汉军已经换过统领,原来的统领纪天恒由于作战不力,守城不慎,被鞑靼人砍掉了脑袋!
鞑靼人逼着汉军上前当炮灰,当然他们在严阵已待的宋军面前碰了一鼻子的灰,有来无回,死伤惨重。
尤其是史志超,杀得砍马刀卷了刀刃,换过了两把朴刀,砍成了锯齿状,又换过为砍马刀,浑身敌人的血浆,看上去就是血人一般,望之触目惊心。
他确实魔障了,抱着今天一定要拿下樊城的心绪,任何敌人来都是一个死!
甚至于,他在防守西城墙时,有的汉军承受不住压力,向他投降。
他的回答是狂笑着,砍下了那些汉军的脑袋!
总算他还记得不要攻过北城墙去,还认得自家兄弟,否则,事情都不知道如何地收场。
宋军把小型的投石机拆散,吊装上三面城墙,重新组装起来,然后向着城内投掷石头和火油坛。
樊城各处着火,火势越来越大,火焰与黑烟把城内守军弄得心猿意马。
史志超下了西城墙,打开了西城门,放城外宋军进城。
杀声震天,宋军大队人马进城!
鞑靼人万夫长克鲁伦见势不可为,宋人又留有北门让他们撤退,也就给了宋人一个面子,组织人马,从北门撤退。
不消说,最后撤退的是汉军,走掉了四千鞑军,留下来的三千汉军被宋军包了饺子,刘全这才叫人去招降他们,结果三千汉军都投降了。
刘全见到四座城墙都升起了大宋的旗帜,鞑军也已经离开了城池,并且宋军还关闭了城门,控制了城防,他吩咐灭火,同时向孟珙报捷。
战后,坐在城内一间房子外的碾子上,史志超由亲兵们为他卸下沉重的铠甲,价值数千贯的将军铠甲被打得支离破碎,有的地方甚至因被重器砸击,连在一起,不得不破坏了才能够卸甲。
他人倒没事,没受到贯穿伤,一身肌肉被打得疼痛、发红积淤而已,抹点药油就没事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越是不怕死,越是死不了。
一个老亲兵手抚破碎的甲片,惋惜地道:“不堪再用矣!”
看铠甲烂成这副鬼样子,不能修复,报废了。
另一个亲兵反驳他道:“只要能够统制无事,则钱财是身外物,这副铠甲物尽其用!”
老亲兵喃喃地道:“那是,那是!”
他们在那里讨论着铠甲,说个不停,一身血气的史志超不爽地道:“看来我都不如这副铠甲值钱了!”
老亲兵是史家的老人,看着史志超长大的,史志超小时候还得老亲兵教他练过武,因此老亲兵一点都不怕他,教训他道:“大郎啊,你的公使钱一个月才150贯,要攒上二年才可以买一副将军铠甲,你还要努力升官才行啊!”
史志超不服气地道:“我升得已经够快的了,同龄人都没几个当统制官的!”
“比起孟七郎如何?”老亲兵无情地提他的伤疤道。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冲着老亲兵白发苍苍还为他史家卖命,史志超敢怒不敢言,就向正在为他脱靴的亲兵们发脾气道:“笨手笨脚的,连脱靴子也不会!”
看到亲兵挨骂后苦恼的样子,史志超舒服了,果然,把痛苦转移给别人是解除自己痛苦的好办法!
……
得知宋军拿下了樊城,破除了襄樊互为犄角之势,信阳援军指望不上,如此鞑靼人驻襄阳守军陷入了巨大的麻烦中。
宋军集结兵力攻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