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袍客高呼着宗教口号,奋不顾身地前冲。
而宋军则提升了境界,无所畏惧,眼中只有敌人,想到的是消灭敌人!
他们摆出了战术阵型,互相掩护,稳步前进。
双方展开了凶险万分的对攻,兵器的交击声大作,惨叫声和呐喊声此起彼伏。
战在一团!
……
在市舶司广场外的一个店铺门打开了一丝缝隙,店老板冯世明小心翼翼地从缝隙中张望着。
他看到了两个宋兵正与一个长袍客对打,那个长袍客挥舞着弯刀,竭力地挡格两把象毒蛇般刺杀的长枪。
突然,一个年轻的宋兵趁着长袍客招架着另一把长枪时,用他手上的长枪尽力一刺。
这枪就捅进了长袍客的肚子里,深深地刺进去,枪头已经全进了长袍客的肚子里,宋兵满目狰狞,用力转动长枪,长袍客渐渐软倒跪低了。
冯世明的心怦怦跳,他认出了这个宋兵正是他的邻居温汉如的儿子温秦如,今年不到十八岁,看着他长大的,非常腼腆害羞的一个年轻人,用家里关系去年补了市舶司的一个正兵缺(正兵,正式士兵,缺,这是肥缺)。
虽然当了兵,温秦如过年却连只鸡都不敢杀,被街坊们嘲笑他真的是白当兵了。
而长袍客,在泉州横行无忌,闲人见着都要远避的角色。
如今却见到温秦如捅死了一个长袍客,而且他放开长枪没有拨出来,抽刀腰刀,大步走到长袍客的侧后方,腰刀高高举起,一刀砍下!
刷!
红光迸现,过年连只鸡都不敢宰的小子,却把长袍客给砍了!
冯世明突然想起温秦如喜欢自家女儿冯宝宝,两人是青梅足马,冯宝宝也喜欢温秦如,自己则一直不允。
现在看来,这婚事可以谈谈!
……
战斗开打不久,原本牛气哄哄的长袍客们就出现败亡之势。
擅长抢占地盘的他们遇到的是正规军队,哪怕他们凶神恶煞,但他们的失败是必然的。
一是孟之祥就在后面押阵,这位猛将兄绝对不会允许宋军失败,一旦宋军打不过,他会下场,谁人可挡?
二来他后面站了十名家将,人人擎弓在手,向着长袍客射箭,他们的箭法其准无比,每每射中,让长袍客们饮恨西北。
阴人一时爽,一直阴人时时爽,孟之祥强捺着自己也参与一份的冲动,微笑地看着长袍客们倒在弓箭下和被宋军痛击。
将是兵中胆!
孟之祥很清楚,就是因为他先杀一阵后站在阵后,结果宋军就勇猛向前,无畏敌人。
只要军官敢战,士兵们一定向前。
但,又是什么是将中胆呢?
官家!
官家是将中胆!
只要官家敢战,将军一定向前。
然并卵……
孟之祥微叹口气,欣赏着宋军战斗场面。
堂堂中国,大宋,不乏勇士!
说什么燕赵之士慷慨,北方人能打,这里的南方泉州兵一样不逊色,开始杀人还嫌“生涩”,但打下去,却越战越勇!
长袍客吼叫着,拼命砍杀着,然而禁军与泉州兵的合力攻击下,已成席卷之势,越来越多的长袍客倒下了,不可一世的长袍客们逃跑了!
“杀光他们!”从后面传来的孟之祥的声音道。
禁军与泉州兵于是不封刀,当街顺着小巷追杀下去,一路砍杀捅刺,街道上伏尸累累!
战斗结束了,郭明亮回来,他浑身血污,血气冲天,兴奋地向孟之祥禀报道:“我们战死六人,受伤十七人,杀掉敌人一百一十二人!”
“很好!”孟之祥吩咐道:“找人来收拾一下,你们休息,注意警戒,清点好人头功劳。”
“是!”郭明亮恭敬地道,心忖如何才能让孟差遣传授他那路枪法呢?
看起来比其他枪法更合适群战,不过孟差遣说只有他家弟子才可以传授,自己年龄大了点,做不来他的弟子啊!
……
“要是能够借题发挥,把城里的长袍客全给端了,抄家夺产,那该有多美!”
孟之祥心中则在盘算着,奈何他没有兵权,且御史在侧,真是可惜!
这正是朝廷制约武将的厉害之处,别看孟之祥的官职不小,兼着泉州兵马总监的职事,有统兵权,但这座城的军政一把手是知府许炳,他才有出兵令,没有他下令,孟之祥根本无法调动泉州府内的大兵!
坐在市舶司门口,一边嘬着荔枝水的孟之祥正在思忖着,看到了一队人马过来,却是左军指挥使白胜陪着檀园之主蒲开宗过来了,白胜挥舞着一张札令道:“孟差遣,知府相公有令,封锁泉州,捉拿反贼金来辉和胡锡伯,蒲先生是来协助我们的!”
三大海商的三哥蒲开宗到檀园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