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乐正厌低头难以置信看着自己握剑的手。
他凑近拍着镜面，但他和鹿星言所在的空间，由水晶镜为界，划分为两个空间。
就连水晶镜，也只有上半部分能看见鹿星言那边空间的画面。
下半部分照出的，还是他所在空间的样子。
所以乐正厌根本看不到，摔倒在地的鹿星言情况如何。
乐正厌颤抖着手在水晶镜上试图破解禁制。
脑海中浮现的，全是鹿星言满手满脸鲜血的样子。
就算鹿星言对他的一切好都不是真心的，不过是为了降低黑化值赚取积分。
就算他作为魔君喜爱杀戮的滋味，可从未想过要杀鹿星言啊。
乐正厌心口涌上酸涩，眼眶不由湿润泛红。
重生短短十几天里，记忆中鹿星言的出现占全部。
虽然记忆中的她不干人事，自己卷还带他卷，跟鹿星言混一天遇见的倒霉事比他自己十年遇见的还多。
可自己真没想杀她啊。
乐正厌焦急破着禁制，同时唤着鹿星言名字，希望得到回应。
“师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杀你。”
“哪怕相识第一天，你就将我活埋燎我头发还带我冻成雪人，可我都没记恨。”
“就算你给我安排很多功课，还不让我睡觉，我也配合着。”
“拍卖行爆炸你逃跑没带我，獬豸劈我你逃跑还是没带我，但我都没想过恨你。”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镜子另一面站的是你……”
就算当了魔尊，但魔域争斗不少，还有修士对他们记恨。
所以乐正厌已经养成了察觉危险先下手的习惯。
可谁能想到，这个习惯带到重生，是他第一次出手，也是第一次误伤。
“师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理理我啊，我马上就破开禁制过来救你了。”
看不见水晶镜下半部分对面空间的画面，乐正厌能找到的唯一联系只有中了一剑的鹿星言了。
他焦急喊着，对面依旧没有回应。
[宿主，你挺能演啊，反派都急死了]
看了会儿戏后，老六系统总算忍不住开口了。
[快别演了，看小反派这么着急，要是真以为你死了，待会升个几千万黑化值那可好玩了]
【别催，刚刚假装摔下来扭到脚了】
鹿星言刚将右手划开的伤口用光灵力治疗好，又拿着手绢擦了擦从手心沾的血迹。
抬手掐了个去尘诀将身上沾的血迹弄干净，鹿星言低头抱着自己右脚检查脚腕。
【早知道就不为了逼真，选择摇摇欲坠的摔法了，我都修仙了还能崴脚？离谱】
沉浸在自己误杀伤痛中的乐正厌，冷不丁听见这一人一统的对话，凌厉抬眸。
反应过来的他，看向没有支撑依旧插在镜面的长剑，将此拔出。
剑身冰冷，毫无血迹。
握着剑柄的手收紧，手臂青筋浮现。
乐正厌沉眸，气得想张嘴痛骂，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好！很好！这样玩是吧！
作为师姐平时不靠谱就算了，现在还学会了装死吓人！
乐正厌有气无处发泄，抬剑怒斩脚边漂浮的水草。
低头望着手中长剑，还能听见镜子另一面的谈话心声。
想到不管是鹿星言还是那个老六契约兽，对他的黑化值都很看重。
他记得以前听过，反派意外死亡可以更换。
那要是反派自刎呢？
毫不犹豫抬剑架在自己脖子上，乐正厌酝酿了会儿情绪，悲痛哭泣：“对不起师姐，你对我这般好，我却杀了你，既如此，便一命偿一命，黄泉路上我陪你。”
鹿星言揉脚的动作一僵：“！！？”
[卧槽！宿主不好，反派在自杀！]
老六系统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