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他只是脸上红润了一些,一颗汗都没出,脸上很清爽。
世礼摸摸自己的脸,已经出了一层细腻的汗。
……不管怎么对比,这方面及川彻都是赢的那个人。
这让世礼想起她喜欢上及川彻的契机,那种仰望的、追寻不到的强大,不止在于□□,还在于心脏。
但现在这份强大就在自己身边,咫尺之间,一触可及。
怯懦的、想要停下来的心坚定下来,她莽足一口气,又坚持往前跑。
最后是及川彻拉住她的手,让她停了下来。
及川彻说:“药带了吗?在哪里?”
看见世礼点头,他才放心。
他们坐在一旁的长椅,等世礼休息恢复。
世礼喷过药剂,不到几秒呼吸就好了很多,他们早就做好要吸药的准备——不破不立,如果一直在安全界限内打转,也许永远不会有进步。说不定世礼明天能多跑一米,后天能多跑两米,久而久之积攒起来,里程以百千数计,疾病也不再成为她的阴影。
世礼靠在扶手上,闭着眼平复着:“我们跑了多远?”
及川彻向来时的方向看,语气不是往常那样的轻佻:“很远。”
他让世礼往自己指的方向看:“你看那边。”
那边是河堤对岸。
及川彻说:“那里是我们的起点。”
世礼怔怔的:“比操场的一圈还要长吗?”
“差一点点,”及川彻肯定道,“学校操场一圈四百米,我们下次在坚持几个呼吸,就能跑到。”
其实不是,差了不止这么一点,要达成也没这么简单,及川彻只是觉得这么说,世礼心里会好受一些,下次也有个目标。
但他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世礼都会信。
她明显开心起来,抽出纸巾去擦脸上的汗,把纸巾摊开,整张脸都埋在里面。
脸好热,不是害羞的那种热,是运动后血液循环加速、毛细血管扩张后的结果,这股热顺着躯干流淌到四肢,让她有一种许久都没有过的燥意,促使心脏也跳的很快,心跳乱的没有节奏,却觉得比躺在病床上时的平稳还要好。
她的声音还很沙哑:“我……我……”
带着一丝哭腔。
及川彻撑着膝盖,俯身靠近她。
“对,你做到啦!”
“想好要什么奖励自己吗?”
世礼说:“那下次阿彻也陪我一起跑吧。”
及川彻哈哈笑:“这是本来就约好的啊。”
真奇怪,哪怕和世礼单独相处的时间只有这么一点儿,还要把注意力放在要做的事情上,他还是觉得很开心。
他们又坐了几分钟。
世礼动归于静,迟来的精神疲惫让她差点睡着了。
及川彻小声在她耳边:“世礼,世礼。”
世礼迷茫地睁开眼,及川彻已经站起来,朝她伸出手。
“趁热打铁,现在就回去吧,”及川彻解释,“不然身体冷下来的话,等会容易感冒。”
本来身体很困顿,可世礼是真的不想再病了,下意识拽住他的手借力站起来,在下一刻分开。
走在路上,她忍不住将那只手握拳。
……松开的时候好像被什么轻轻刮到了,像是及川彻打排球留下的茧。
*
对很多人而言很轻松的运动程度,让世礼累的不行。
开始跑步后的第二天,她总是忍不住打瞌睡,下课睡完上课睡,还好老师都知道她身体不好,以为是她太累了。
又是一个课间,天草理绪怂恿有马一花叫醒她,两人站在左右两边,默契地提起衬衫的两侧。
大家早就脱去白色西式制服,开始穿短袖衬衫,世礼偶尔会换上长袖或者加一个马甲。
本以为这样她就会醒,结果两人都要把衬衫拎成一个衣架子,她还是睡得很熟。
她们先吃了一惊,再憋住笑。
有马一花弯腰去轻轻推她的肩膀:“世礼,快醒醒。”
太温柔了,根本没用。
天草理绪一个坏笑,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世礼,再不起来的话,及川同学说他要来把你吻醒。”
刷——
天草理绪只能说还好自己闪得快。
世礼几乎是惊醒后蹦了起来,她捂住脸,慌张地左顾右盼:“什么?什么?”
发现教室里只剩下她们三个,世礼才松了口气,紧张的肩膀也垮了下来。
“吓你的,”天草理绪叩叩她的桌子,“放心吧,及川同学今天值日,早就去帮忙拿器材了。倒是你再不起来,我们体育课就要迟到了哦。”
世礼虽然因病免除了体育课,但老师不会让她一个人呆在教室里,于是让她做自己的助手,偶尔帮忙记录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