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撼。’
当下听到那做出如此大胆事的人竟然是魏玄成的儿子,纷纷讶然之余,满心敬佩。
太傅看着魏安明笑着说道:“玄成可还好?”
魏安明面色冷漠,却也不让太傅找到毛病,所以再次拱手行礼:“多谢太傅牵挂,家父身体安康。”
太傅点点头,笑着说道:“那就好,那就好。玄成可不能出事啊,我之前还想着写奏疏,想请陛下召回玄成呢。”
说完,太傅想了一下后说道:“你问我的问题,我想想啊...”
这样说完,太傅就要站起身。
一边的米婉君立马上去搀扶。
而后...
太傅绕过矮桌,靠近了一些魏安明后说道:“安明可见过陛下?”
魏安明自然是摇头:“学生才考功名,未与天子相见。”
太傅笑了笑:“天子之龙颜,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真正看到。固然我...还有在座的数位大人们,每日都会见到陛下,可陛下心中所想,我等众人却是不敢去揣测,更不敢去思,去想。只是陛下让做什么,我等便竭尽全力去做。”
“相反,以前李霓裳那些人,如朱克文,王懋卿等人,事事皆在思考天子在想什么,若是每日琢磨天子在做什么,要做什么,而后,为一己之私处处提防陛下,更是约束陛下。”
“安明啊,你觉得这二者最大不同一点是什么...”
讲堂内官员们多是老油条了,听到太傅的话,如张沽,曹参,黎春芳,高柔等人纷纷在心里暗骂杨善长的偷梁换柱。
明明问的是你,结果太傅这看起来像是要引用什么事情一样,悄无声息牵出王懋卿他们,更是把自己与他们划分开。
众人看着太傅,一阵唏嘘腹诽。
魏安明皱了下眉头,他也是听出了一些太傅看起来是在回答自己问题,可又避重就轻的意思。
不过还没等魏安明说话呢。
只听太傅接着说道:“最大不同在于,心中有无君。”
说罢,看向身边的米婉君:“婉君,去帮我拿了纸笔过来。”
而后,又转头看向魏安明笑着说道:“等你以后入仕,便知晓其中含义了,心中有天子有陛下,那便是我等臣子必要循守唯一原则,你问我何为忠,何为佞。忠者心中常惦君王于心只为国,佞者心中有君王却因利。”
说到这儿,太傅皱起了眉头说道:“哎,其实...这问题若是别人问出的,老夫倒是也能理解,可你是玄成的孩子啊,如何能不知何为忠臣呢?汝父魏玄成其人,不正是忠臣良臣贤臣吗?玄成当年,毛死上书,为我大夏天下社稷,更为黎民苍生。”
“再看陷你父亲与不利的朱克文等人,逢迎献媚,迎合溜须,结党营私,排除异己,自私自利,不无恶不作,横征暴敛,滥杀无辜,残害同僚,弄权误国营私,陷害忠良之臣,甚至还做出前些时日那般的弑君谋反之泼天大罪!”
“安明啊,这...不就是忠臣与奸佞之臣吗?至于你所问最后问题,何为君...这个问题,老夫不能回答你,我等为臣民,万万不可妄言君王之事啊,此乃大不敬!尤其今圣上,宏图伟业集于胸怀之内,气吞万里,金龙高飞,一举千里!横绝四海!霸业宏图,皆在一念之间。你问我何为君,这!便是我等众人之君主!”
说到这儿,太傅一脸慷慨激昂,而后马上看向周围所有学子,一脸忠恳,更满满皆是期许之意:“汝等为我大夏之未来,便是陛下宏图霸业身侧之人,陛下腾龙高飞,汝等便是陛下身侧浮云,所学才学,便是为陛下盘旋傲视之利器!故而,老夫请诸位学子定要好生学习,以此辅佐天子!”
说到最后...
太傅更是朝着八方纷纷作揖。
傻了...
看到太傅这一番言辞。
让在场许多人哑口无言,更是心中骇然。
因为...
这...
因为这回答中确确实实回答了魏安明的问题,而且可谓是天衣无缝。
固然没有从各种典故,或是引用圣人言,但却实实在在用了当下所有人所真切知道的人与事情,真正呈现了什么叫忠臣,什么叫佞臣。
最重要的是...
什么是君...
这事儿还真不好多议论。
但是太傅又是没有去议论,却偏偏称赞了当今天子一番。
你就说你怎么找问题吧。
尤其是这最后深深作揖,求学子认真读书辅佐天子的行为,更可谓锦上添花一般,彻底堵死了魏安明的嘴。
因为这样一来,魏安明若是继续再缠着问问题,可就有些胡搅蛮缠了。
更加重要的是,你若是继续问,那便是否定自己父亲魏玄成是忠臣,否定那朱克文,王懋卿之流是奸佞之臣的事情了,更是在追问何为君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