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边缘。
这一刻,谢祯恍然明白,他这个皇帝,就是蒋星重在这世上,最瞧不上眼,最厌恶,最恨不能一刀了结的人。话至此处,蒋星重忽地来了兴致,不禁仰头望天,唇边挂着一抹坏笑,笑嘻嘻道:“让我来回忆回忆,看看在我的梦中,是谁命运那般悲惨,做了景宁帝的皇后。”谢祯闻言,目光再次转向她。
蒋星重转着眼睛回忆许久,半晌后之后,方才寻摸着道:“我好像从未听过景宁帝大婚的消息。”谢祯低眉失笑,这才开口道:“如今朝中事务繁忙,陛下夙兴夜寐,恨不能一日的时间更长一些,哪里有工夫考虑立后纳妃。”蒋星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过话道:“也是....景宁帝要装个好皇帝,刚刚御极肯定不会就立马立后纳妃,等到了明年,他便是想,大昭也乱起来了,他恐怕有心也无力了。蒋星重这才意识到话题岔远了,忙拉回话题道:“所以言公子,你到底帮不帮我的未婚夫?”
谢祯再复看了她一眼,道:“我只是觉得,你父亲给你选的这个人,着实配不上你。而且陇州路途遥远,你不是还要做我的幕僚?”“所以我才让你帮忙把他调来京中呀。”蒋星重理所当然道:“你把他调来京中,我不必再担心他会再次下落不明。也更方便你我行事,无论我成不成亲,左右都在京中,我们还是可以一道谋划。”谢祯扯扯嘴角,再次问道:“在你的梦中,你们只见过一次吗?”
蒋星重点点头,“是啊。我已经有些记不清他的样貌了。”
谢祯复又问道:“只见过一次,一道吃了顿饭,并未更多地相处过?”
蒋星重再次点头,“是啊。”
谢祯转头看向她,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他定然是良配佳婿?”
“....”蒋星重一时语塞,神色间也出现些困惑,支支吾吾道:“那父亲选的,梦里又订了婚.....她还真不了解沈濯,除了前世见过的那一面,她竟是连沈濯是何等样的性格都不知道。
谢祯见蒋星重自己也说不清楚,趁热打铁,复又问道:“你不会只因梦中见过他一次,知晓他是你的未婚夫,你便心里有了这个人?”“那怎么可能?”蒋星重这次倒是回答得毫不犹豫,转头盯着谢祯的眼睛,义正辞严道:“谁会因为梦中一见,便情深相许?”便是前世,她见过沈濯那一次后,除了对婚姻大事有些期待外,对沈濯那也是未能生出什么别样的情愫,谁会喜欢上只见一面的人?便是一见钟情,沈濯也没有叫人一见钟情的样貌呀。沈濯在她这里,和旁人最大的区别,便是他是她的未婚夫,仅此而已。
谢祯听罢后,这才冲蒋星重笑笑,而后挑眉道:“既如此,你便别急着让我帮你,待他上京后,且多相处看看。毕竟是婚姻大事,莫要草草订下婚约。若他当真是你的良配佳婿,你再来找我调人也不迟。何必事情尚未尘埃落定,便急着用自己能力
“....”蒋星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对谢祯道:“还是你考虑得更严谨些。”
说话间,蒋星重已同谢祯走到瑞鹤仙楼门外,谢祯对蒋星重道:“五楼今日我包了下来,咱们同去五楼,畅所欲言便是。蒋星重冲他一笑,点头应下。二人一道上了五楼,选了一间朝着庙会方向的包厢。
进了包厢,蒋星重便上前推开了所有窗。
夜幕初临,西方天尽之处,尚留一丝赪霞的余晖。顺天府中华灯初上,尤其庙会的方向,更是灯火摇曳,热闹繁华。蒋星重看着窗外的景色,扶着桌子,在谢祯对面坐下。坐下时,她的目光都未收回,只望着窗外撩人的夜景,眸中满是眷恋。谢祯静静地看着她,唇边染上笑意。
他从未见过这般热爱世界的人。明明就住在顺天府,可这同样的景色,她好似怎么都看不腻。
谢祯转头看向守在门口的傅清辉和沈长宇,示意他们传菜,便收回目光,再次看向蒋星重。
见她还未收回目光,谢祯正欲同她说话,怎料蒋星重却率先开口,感叹道:“这万里江山,什么时候才能是我们的啊?”谢祯闻言噎了一瞬,跟着笑开。好好好,他以为蒋星重是热爱这个世界,怎么就没从她眼里看出贪婪二字?谢祯冲她笑笑道:“方才从你家离开时,我便命人来瑞鹤仙楼点菜,很快就会上菜了。”
蒋星重正好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听闻此言如逢甘霖,连忙赞道:“你想得可真周到!”
恰逢此时,傅清辉在外轻声叩门,随后推开了包厢的门,一众店中小厮,端着一盘盘精致的菜肴走了进来。套四宝、鲤鱼培面、假元鱼、决明兜子、紫苏饮子....看得蒋星重悄悄舔了下唇。
待菜上齐,傅清辉和沈长宇正欲上前布菜,却见蒋星重已拿起筷子,夹了鲤鱼培面入口。
谢祯见此失笑,冲傅清辉二人抬手,示意退下,跟着自己拿起筷子,夹了一只酒蟹放进蒋星重面前的小盘子里。傅清辉和沈长宇相视一眼,默默退出了包厢,并关紧了门。
蒋星重咽了面下去,跟着对谢祯道:“真好吃。别顾着我,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