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此番前往之地的路线。
蒋星重无奈耸肩,也罢,到底是关系九族的大事,言公子多些警惕也是寻常。
日后他所有的不放心和警惕,她都无条件地配合,待时日一久,他自会知道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
念及此,蒋星重不再多想,安静在车里闭目养神。
车外越来越安静,马车不知行了多久,车身忽地一震,停了下来,闭目养神的蒋星重睁开了眼睛。
不消片刻,车门便被拉开,傅清辉站在车边,正看着她。
蒋星重这才看清外头的景象,她已在一处陌生的院落里,原是马车直接驶进了院子。
蒋星重不由咋舌,言公子办事还真是小心,她连自己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而且方才过来的时候,傅清辉应当还驾着马车绕了路,乘车的时间,早已够她绕顺天府两遍,根本无法从乘车的时长来判断远近。
蒋星重隐隐有些不安,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不安的理由,她便不再多想,下了马车。
下车之后,蒋星重四下看了看,发觉这院子虽然处处精致,但多少有些不太规整,花园里草坪未曾修剪,落在里头的枯枝残叶也未收拾,看起来不是常住人的院子。
蒋星重转头看向傅清辉,不及开口询问,傅清辉已朝不远处的月洞门走去,并丢下一句话:“随我来。”
这种性格的人,相处着可真是难受。蒋星重抽了抽嘴角,跟了上去。
这宅子不大,一共就两进的院落,傅清辉很快就带着蒋星重来到前院的一间厢房内。他站在门边,面朝蒋星重,反手将门推开,对蒋星重道:“在此候着便是。”
蒋星重闻言立时变了脸色,什么叫候着?这小厮好没礼貌。言公子再出身英烈之后,那也只是寻常在朝官员,品级应当和父亲差不太多,他的小厮同她说话,凭什么用候着?言公子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
蒋星重瞪了傅清辉片刻,但发觉傅清辉冷着脸目视前方,丝毫没有多看她一眼,不由收回目光,大步进了房间。
她堂堂名为将军之女,同一个小厮计较什么?
蒋星重刚进去,尚未来得及环视一下这间房间,身后却忽然传来关门声,她转头看去,竟看到傅清辉已将门关了起来,他就站在门外,高大的影子落在门窗上。
蒋星重不由蹙眉,心下不由便派,这名叫清辉的小厮,性子还真是怪,这般无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囚禁了呢。
蒋星重未再多想,环视了一圈这间房间。发觉这屋里,除了桌面上稍微有点落灰,其余倒还算一应俱全,蒋星重便走过去,随意从书架上挑了一本书,在窗边的罗汉床上盘腿坐下,翻看了起来。
而此时此刻,蒋府。
蒋道明刚刚放值回府,才进房中坐下,刚喝了两盏茶润口,未及更衣,却忽见管家匆忙进来,行礼道:“将军,陛下口谕。传口谕的内臣已在正厅候着。”
蒋道明连忙起身,大步去了正厅。
来到正厅,蒋道明正见侍奉在养心殿的王永一坐在椅子上,蒋道明抱拳行礼,笑道:“王公公。”
王永一起身,冲蒋道明笑笑,道:“明威将军,陛下口谕,命您即刻入北镇抚司,考核锦衣卫武艺。”
蒋道明闻言一愣,随即面露大喜之色,回京这么些时日,他早就手痒难耐。
之前在边境时,他时常和身边的武将切磋,好不痛快。这些时日休沐在京里,已是许久没有能跟他对打的人,浑身不舒服。
听闻北镇抚司,乃陛下近身侍臣,他们不仅要保卫皇帝的安全,负责皇帝的仪仗,且还要监察文武百官,有自己的诏狱,审案不必经过大理寺。
但这些蒋道明都不关心,他只知道,这样的机构内,必定高手如云,这趟过去,定是能打个痛快!
“哈哈……”蒋道明朗声大笑,虚托王永一的背后便往外走去,连连道:“走,这就走!”
王永一尚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被蒋道明带着走出正厅,往正门处而去,步子又大又快,他得小跑才能跟上。
脸上笑意本还有些阴阳的王永一,此刻看着如此期待和兴奋的蒋道明,脸上的笑意,别提多别扭,三分不解,三分震惊,五分尴尬。
这寻常官员一听北镇抚司,早就吓得变了脸色,这蒋将军不仅没害怕,怎么反而还这般兴奋?
“呵呵……将军开心就好。”王永一实在没法子,只好这般赔笑一声,和蒋道明一块上了宫里出来的马车。
蒋道明离开后不久,天色便暗了下来,蒋府三位主人都不在,小厮丫鬟们,便陆续开始点灯。
谁也没有注意到,每当无人留意之处,便会有一袭夜行衣,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翻墙潜入府中。
蒋星重一直在屋子里看书,看得入迷,没发觉时间的流逝,直到感觉眼睛有些看不清书了,她才发觉天色已暗。
蒋星重心下一沉,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