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长叹一声，破六韩只能帮着夏鸣一起收集。
片刻之后，只听得一阵清脆的冰层碎裂声。
嘣——嘣——嘣——
下一刻。
冰层碎裂，鲜血淋漓的九曲直接被丢了上来。
巨大的龙躯滑行在冰面上，留下了一道猩红的血路。
很显然，至道没想让这厮死得如此轻松。
南下葬骨海、摧毁至道城、黑鳞十万军众身死。
这一切都是孽龙九曲犯下的错。
更十恶不赦的是，这厮还妄想扯下仙人天外天！
如此大罪，怎么说也得抽魂夺魄、凌迟枭首、以示天下。
此刻的九曲早已不复之前神采。
浑身密布剑痕，头顶的两个狰狞九曲大角也少了一个。
那齐整的断开，一看就是被反贼剑砍出来的。
踏着龙躯，至道提剑，一步步走向九曲的脑袋。
至道身躯很小，九曲身躯很大。
但是九曲气势全无。
而至道背后的血色天穹，却宛如华盖一般紧紧相随。
孰强孰弱，一眼得见。
【咳……咳……】
狂吐了两大口黑血之后，九曲忽又笑了。
【至道！老子不服！】
【至道仙人！你胜之不武！】
【我知道那群老家伙为何如此忌惮至道世子了！】
【至道！你好狠的心啊！你竟然将儿子炼成了剑道分身！？】
【好！好好！好一个至道仙人！】
【吾恨……恨吾不能看见尔等的末日！！！】
【先祖啊！九曲愧对您啊！】
【北冥之上，龙族有殇！】
【罪在我九曲！】
九曲咆哮之际，忽闻天空传来震耳轰鸣。
轰——
轰——轰——
似惊雷，似战鼓。
又似一声声沉重的脚步。
紧接着，无边的黑云之中，一抹惨白猛地浮现。
一点又一点，惨白不断放大，众人也得以看清它的形状。
完美的弧线……糟糕的颜色……扭曲的蜿蜒裂隙……
那玩意怎么像是一个头盖骨呢……
看到那东西的一瞬间。
九曲仰头长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至道！我赢了！还是我赢了！】
【你虽然还活着，但是你改变不了仙路已衰的事实！】
【仙路的尽头乃是死亡！仙人不得超脱！一切都是假的！】
与此同时，夏鸣的身躯也陡然一麻。
很显然，夏鸣也认出了那个玩意。
头盖骨？脑袋！
天外天？仙人渡！
仙鹤们真的没忽悠我！
那踏马的竟然真的是一个脑袋！
想到仙人天外天，夏鸣立马联想到了另一个可怕的东西。
——心魔，赵流澈。
赵流澈还在仙人天外天内呢！
想到那厮的一瞬间，夏鸣顿觉头皮发麻。
“肘！兄长！快肘！”
“要出大事了！咱们快点逃！”
夏鸣说话之时，头顶的天外天还在加速下坠。
速度之快就好似里面有人在顺势下砸。
（：——轰隆——：）
一颗打磨精致、大到离谱的头骨。
就这样径直砸入了北冥渊。
一头撞破万年冰。
肆意崩灭的冰面，宛若一片片雪。
雪大如山，肆意且飞扬。
北冥之畔，瞬间淹没。
一时之间。
天地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