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制定治疗策略的境界相比,还有一段距离。这也正是老一辈中医被人们深深敬仰的原因之一——那份阅尽人间疾苦、无数次实践沉淀下来的经验,绝非简单的书本知识所能传授。
杨大力勇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他深知自己作为家中的主心骨,此时必须挺身而出。
父亲的生死未卜,母亲因过度担忧而需静养,现在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承载着家庭的重量。周围的人见状,自然无人提出异议,全都默默地将信任寄托于他。
而匆忙赶到的宋月,却带着明显的不满与对立,她的言辞间夹杂着尖酸刻薄:“你不是自诩为我们村未来的医生吗?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了,你还配称作大夫吗?我们还得大费周章跑到县城去看病不成?”
这一番话,无疑是对宋念医术的直接挑战。
杨大力勇眉头紧锁,正欲呵斥宋月的无礼,宋念却已动作轻柔地调整了几枚银针的位置,她的目光坚定,语气平和:“在这个世界上,若哪位医生敢夸口能包治百病,那他必定是个骗子。”
无论是传统中医还是现代西医,但凡打着如此绝对旗号的,往往别有用心。
宋念继续以不亢不卑的语气回应:“对于三驼叔目前的情况,即便我有十足把握能够治愈,恐怕也有人不会相信。”
她年轻的脸庞上透露出超越年龄的沉稳。
面对宋月毫无根据的刁难,宋念并未选择退缩,即便是赵狗蛋在此,抑或是狗蛋娘亲临,她的立场亦不会动摇分毫。
“宋月,有什么意见不妨直说,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随着三驼叔的眼皮轻微颤动,宋念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语气中流露出一丝轻松:“即使我有信心治疗好三驼叔,也建议他务必再去医院复查,特别是头部的伤,绝不可掉以轻心。”
“这话我们大家都明白。”
一旁,狗蛋娘不知何时凑近,严厉的目光扫过宋月,随即对宋念安慰道:“宋念,你别往心里去,别跟她一般见识。”
一番话落,紧张的气氛终于有所缓和,大家的心也随之稍稍安定。
坐在赵凛对面的那个冷峻男子,面庞如雕刻般棱角分明,深邃的黑眸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不假思索地从紧闭的薄唇中吐出两个字:“没门。”
语毕,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几分。
宋旺的脸上一片淡漠,仿佛万古不变的寒冰,他轻描淡写道:“就连树上偶尔飞过的母鸟,掠过我的头顶时,我都要不由自主地瞪它们一眼,哪会有女子能够轻易地穿透我这层冷漠,获得我的青睐?”
言罢,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眼中却闪烁着不容动摇的坚持。
情感的防线,如同深秋中的长城,只要意志坚定,任凭是最诱人、最炽热的诱惑,也只能在墙外徘徊,无法撼动分毫,更不必说侵入那片纯净的心灵领地。
赵凛轻咳几声,似乎被宋旺这份坚决所触动,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眼神中满是钦佩。
毕竟,在这情感纷扰的世界里,宋旺那份超然与自制,确实比自己那随波逐流、屡屡失足的情路要强出许多。
他自己不过是因为一时糊涂,便失足陷入了温如意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之中,前有温如意的痴缠,后又面临着宋念毫不遮掩的觊觎目光,情感的战场,他似乎总是败得一塌糊涂。
“那么,关于张园园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吗?”
赵凛转移话题,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询问道。
宋旺闻言,身体往后一靠,轻松自如地将手搭在身旁竹藤椅的扶手上,修长的手指轻轻下垂,随着动作,血液缓缓流向手背,皮肤下的青筋因此而凸显,更显其冷静而深沉的内在力量。
他胸有成竹地道:“张园园,是赵建国特意安排进来的人,其目的明确,就是要针对我,试图在我与宋念之间种下隔阂。”
赵凛听后,脸上闪过一抹苦笑,半是无奈半是讽刺地说:“你心里明明像明镜似的透亮,却还要戏称她为内奸。”
宋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嗯,暂时将她视为内奸来审问,既能探查赵建国的意图,又能借此机会将她逐出军营,也算是间接为你解决了这个麻烦。”
他的计划,显然不仅仅是为了清除隐患,还有更深一层的考虑。
赵凛的喉咙突然感到一阵瘙痒,紧接着胸口传来一阵刺痛,他努力克制着想要爆发的咳嗽,摆了摆手,声音微弱却坚定:“我明白了,你放手去做吧。”
然而,宋旺并没有立即起身,他目光深邃地望着赵凛,眉宇间罕见地流露出一丝关切:“你的身体这样糟糕,为何还要勉强自己?不去就医,也不认真调养,每天还要为军营的大小事务操碎了心。”
他心中清楚,赵凛这般拼尽全力,很大程度上是为了给自己争取一个更广阔的未来。
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从血缘上看,赵建国与赵凛同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