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重新从竹床上站起时,虽然还不能说是活蹦乱跳,但与来时需人搀扶、弯腰驼背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挺直的身躯透露出重生般的活力。
这一幕转变,让周围围观的村民们看在眼里,对宋念的态度也悄然发生转变。
“真行啊!刚才朱嫂还几乎走不动路呢。”“是啊,是啊,宋念这手艺,真神了!”
赞美与惊叹之声不绝于耳,宋念以她的医术,在这个小村庄里赢得了更多的尊敬与信赖。
围绕在周围的众人,个个脸上带着不同神色,却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在被不慎推倒在地、此刻勉强支撑着想要起身的朱嫂身上。
从村口到宋念居住的小屋,这一路跨越了大半个村子的距离,众多村民在这一过程中或远或近地目睹了这一幕,不少人眼中流露出真切的关切与同情。
朱嫂脸上的痛苦表情,那份扭曲与挣扎,绝非伪装所能及,让人一看便知,她的不适并非矫揉造作。
人群中,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响起:“朱四家的,我这腰时不时也犯点毛病,您看能不能给治治呢?”
紧接着,又有人接话:“哎呀,我不是腰疼,是我家老母亲,最近咳嗽得越来越厉害,晚上几乎睡不着,这种情况,您能帮忙瞧一瞧不?”
“还有我家那个刚出生的小孙子,可能是在娘胎里没养足,身子骨看着就弱。我总埋怨我那媳妇,说是她身子瘦弱,屁股小,孩子生出来自然就不够壮实。朱四家的,你医术高明,能不能给看看?”
话语中夹杂着几分无奈,几分期待。
在这密集的人群包围下,宋念没有多言,只是温柔而坚定地扶起了朱嫂,让她缓缓坐定,随后便以专业且细腻的手法为朱嫂诊脉。
宋念心中暗自盘算,如果不将病情直接点破,恐怕朱嫂回家后不会足够重视,延误了治疗时机。
借着昏黄的灯光与夜色的遮掩,宋念轻声细语地询问朱嫂:“朱嫂,您有没有觉得身体有时会有些异味,特别是……嗯,月事来的日子,似乎比以往更加稀少,有时候一两天就结束了?”
宋念的声音柔和得如同夏夜的微风,但在这种私密话题面前,即便是这微不足道的音量,也显得异常清晰,让人不由自主地屏息聆听。
在这样一个男女混杂、人声鼎沸的院子里,谈论妇科问题,即便是在这个相对开放的时代,依旧让许多女性感到难以启齿。
朱嫂的脸颊顿时泛起了一层不易察觉的红晕,幸好夜色与健康的肤色为她提供了一丝掩饰,但那份从心底涌上的羞涩,让她的脸颊感觉滚烫。
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朱嫂又怎能不有所察觉,只是平日里这些异状并未严重影响生活,所以她才一直未曾寻求医治。
村里孙大夫虽然医术高明,但他毕竟是男性;而公社的医院里,除了两名女护士,其余皆是男医生,这让朱嫂如何开得了口?
“这病,难治吗?是不是什么大问题?”
朱嫂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焦虑,几乎是自言自语般地问道。
宋念轻轻摇头,以一种坚定而温和的语气宽慰她:“没事的,不必担心。”
在宋念看来,朱嫂的身体底子还算硬朗,除了妇科上的这点小毛病,别无大碍。连续生育五个孩子,或许正是造成她目前状况的原因,而在那个时代,接连诞下五子,并非罕见之事。
“明天我去孙大夫那里开些药来,很快就能好转。”
宋念的话像是一剂安心丸,让朱嫂的心踏实下来,“您的体质原本就不错,只要好好调养,活到八十多岁轻而易举。”
听到这样的保证,朱嫂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笑容,站在一旁的赵芳琴也挽着婆婆的手臂,笑得如花一般灿烂。
忧虑解除后,朱嫂随即向众人告别,毕竟已近晚饭时间,不宜再多打扰。
众人的好奇心并未随着朱嫂的离去而消散,他们跟随朱嫂的脚步,走出院门,目光紧紧追随着她,似乎想从那渐渐远去的背影中寻找更多线索。
院子里,赵凛熟练地接过宋念递来的针囊,转身准备再次煮水消毒银针。
关门的一瞬,他不经意间瞥见门槛两侧,小春生和悠悠正趴在地上,一对明亮的眼睛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与探索。
活泼的悠悠一见众人散去,立刻欢快地跳到宋念面前:“妈妈,就这样,那样,梅奶奶就变好了!”
她稚嫩的小手藏在身后,模仿着用手指当作针,在空气中比画着,一会儿在背上轻轻戳点,一会儿又学着朱嫂刚才蹒跚的模样,以及接受针灸后轻松自如的样子,那模仿的神态动作,尤其是模拟朱嫂走路时的僵硬,引得宋念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着悠悠那随着跳跃晃动的小羊角辫,还有她那满脸天真无邪的笑容,宋念心中的柔软被彻底触动:“真是个惹人爱的小宝贝!”
她上前轻柔地抚摸着悠悠粉嫩的脸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