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娘被这笑声激得怒火中烧,一把攥紧手中的南瓜子,强撑着腰杆,脖子一梗,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回击道:“我倒要撕烂你的嘴,让你再胡说八道!”
她的模样,就像一只被逼至绝境的困兽,却不知自己的挣扎只是徒增笑柄。
面对此情此景,宋念心中冷笑,对于钱大娘的挑衅,她选择了最直接的回应,拍了拍赵凛坚实的背脊,语带双关地说:“走吧,我的医术虽然平平,但至少不会用来治疗那些不分场合狂吠的‘疯狗’。”
宋念心中明镜似的,对于钱大娘之前的种种作为,她早已心中有数,对于这样恶意满满的挑衅,她没有必要保持沉默。
赵凛发出低沉的笑声,脚下的踏板随之加速,自行车轮飞快转动。
两个小家伙春生和悠悠虽然未能完全理解大人的对话,但从那紧绷的气氛中也隐约感受到了不和谐的气息。就在他们尚在困惑之际,自行车猛地加速向前,他们的欢呼声随风飘扬,那纯真的快乐,如同清脆的巴掌声,重重地落在了钱大娘的脸上。
钱大娘脸色铁青,愤怒几乎让她失去理智,但碍于场合,只能咬牙切齿地站在原地,无法追击。
而一旁,朱大嫂等人的笑声越发响亮,仿佛是对钱大娘无声地嘲笑。
“笑什么笑!”
钱大娘牙齿咯咯作响,几乎是嘶吼而出,“那个丫头片子,我跟她没完!”
她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而朱大嫂此时却放下了手头的活,走到钱大娘面前,直言不讳:“你又想怎么样?我们笑还得你批准不成?还是说你想把全村人的嘴都撕一遍?”
朱大嫂素来对钱大娘没有太多好感,特别是想起多年前钱大娘给赵凛介绍亲事时那桩闹剧,几乎让好姐妹赵母气得心脏病发作,这段往事更是让朱大嫂对钱大娘的评价跌至谷底。
“宋秀红,你自己嘴巴不严实惹是生非,还真以为每个人都跟你家那位怕老婆的老头子一样,只会默不做声?”
朱大嫂的话语尖酸刻薄,似乎有意要让钱大娘难堪至极,“出口伤人,不积口德,也难怪你家女儿嫁出去后家中鸡飞狗跳,婆家更是闹着要离婚,这一切都是报应。”
这些话,如同一根根针,刺入钱大娘的心脏,让她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周围人的眼神中满是或同情或鄙夷,而她,只能站在那里,无力反驳。
十里八乡之内,提到那位声名远播的红娘,谁家的孩子婚事不自然而然地想到请她出马?无论是贫穷人家的朴素婚礼,还是富贵门第的奢华庆典,经她那双仿佛拥有魔法的手轻轻一牵,成就的美满姻缘何止成百上千,几乎每一桩都成了当地传颂的美好佳话。
然而,这位红娘精挑细选,自认匹配得天衣无缝的一对——她的女儿与乘龙快婿,眼下却正面临着一场令人唏嘘的婚姻危机。
这场风波不仅在小两口之间掀起了惊涛骇浪,更是在整个乡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若是没有这繁忙的秋收时节分散了众人的注意力,恐怕这场家庭纠葛会如野火燎原,愈演愈烈。
在这场风波的背后,关于钱嫂子和朱大嫂之间的争执如何从口角之争升级到肢体冲突,作为旁观者的宋念站在自家门槛前,满腹疑惑却无从得知真相。
“真是难以理解,钱嫂子为何总是针对我?”
宋念心中不禁泛起一阵不满,感觉对方的敌意太过分,甚至有些刻意为之。
更过分的是,钱嫂子居然在自己婚姻尚未尘埃落定时,就急不可耐地为赵凛安排起了相亲,这种行为,放在任何人身上,哪怕是寻常百姓,也是极其荒诞不经的。
与之相比,钱嫂子仅仅在村头发表些冷言冷语,已经是相当克制的表现了。
面对此景,赵凛眉头紧锁,他默默帮宋念将自行车上的物品一件件搬入屋内,嘴里随意地宽慰道:“别去理会她,钱嫂子和我娘以前有些过节。”
宋念一听,好奇之火瞬间被点燃,眼睛里闪烁着探求真相的光芒,那颗纯真无邪的好奇心让她看起来更加可爱。
“究竟是什么样的过节?”
她追问道。
赵凛只是匆匆瞥了她一眼,随即轻松提起了门外那辆锁着的旧自行车,留下一句“说了也没用”,便转身离开。
尽管被拒绝,宋念心中的好奇心却并未因此消散,反而愈发浓烈。
在她看来,赵母那样的性情中人,相处起来总是那么和谐愉快,既懂得保持恰当的距离,又从不仗势欺人,更尊重每个人的私人空间。
能遇到像赵母这样的人,不论是成为亲戚还是同事,都是一种难得的幸运。
于是,宋念愈发不解,这样的赵母,怎么就会和钱嫂子结下了这么大的梁子?
这边,赵凛归还自行车后便忙碌于整理家务,而宋念则抱着一盒银针躲进了房间。
那些虽久未使用却依旧光洁如新的银针,纯银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