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派出所,李警官第一时间接待她。
笔录做的很细致,需要配合的地方王圆圆没二话,交代完详细的事件经过,按了一个又一个手印儿,总算是结束了。
录完口供,王圆圆也没急着走,跟李警官在办公室里唠了好半天。
隔壁审讯室里,郝荣华的笔录也做完了。
她哭哭啼啼地对着审讯的警官卖惨:“我从小就是被人贩子偷走了,我养父母拿我当男孩养,七岁就下地,天天让我干活,我是日子过的太苦了,从来没过过好日子,才一时想不开犯了错。”
那警官讽刺地问:“你亲爸亲妈不是把你接回去了吗?你在百货商店那会儿,不是还叫嚣他们身份了不得,要让我们李队长好看呢?”
“那都是我骗人的。”郝荣华羞愧地说:“我从农村来城市,心里自卑,生怕别人看不起我,才总撒谎说他们是当官的,其实我爸就是肥皂厂看门的。”
警官看着赃物列表直皱眉,“自己爸就是肥皂厂的,没点职工福利?家里还能缺肥皂,特意偷块肥皂?”
郝荣华愤愤地说:“他们对我一点都不好,一听说下乡,立刻就把我推出去了,我出发的那天,他们不但打骂我,连路上的吃喝都没给我准备,更是一分钱没有,根本不在乎我是死是活,我恨死他们了!”
那警官听到这,长长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留下郝荣华一个人就来到了隔壁。
“李队,郝荣华认错态度倒还行,不过她说她家里赔不出这一百九十多,就算咱们打电话她父母也不会管的,咱还打电话不?”
这都不用他汇报,刚才郝荣华哭哭啼啼的声音隔壁几个人都听见了。
李队长唏嘘地摇摇头,问王圆圆三人:“你们几个都是四九城来的,对郝荣华家里的情况知根知底不?”
王圆圆:“应该不咋好,她在知青院日子过的挺清苦的。”
江红柏:“她家跟我们没在一片儿住,家里具体不清楚,但在知青点看她生活上挺简朴的。”
白晓晓:“她家里应该对她不太好,我们这波知青过来都半个多月了,基本都收到家信了,但我没见郝荣华家里给她寄过一回信。”
李队长皱眉。
这姑娘身世倒是挺可怜,家里没人管,难怪满嘴瞎话,行为失格呢。
他按郝荣华交代的地址,给郝父所在的肥皂厂打电话。
电话拨通,挺快就联系上了人。
那边一听说郝荣华犯了事儿,先是一愣,接着就开始撇责任:“这不关我们家啥事啊,她这些不学好的毛病都是在陕北那户人家染上的,我和她妈可都是天天教她往好里学,盼着她有出息,造福国家呢,她现在偷东西可不能赖我们,她又不是在我们身边长大的。”
李警官:“是这样,所里看她还挺年轻,百货大楼那边的刘主任也表态,只要她能照价赔偿一百九十块,可以给她出具个谅解书,接下来就能从轻处罚她,毕竟她也是行窃未遂,追回了赃物,最好的结果拘几个月就给放了,如果她不赔偿,没办法取得谅解,恐怕会判的比较重,这你们心里要有个准备,我也就是通知一下,你们尽快考虑,这案子案情不复杂,我们会尽快结案。”
郝父吭吭叽叽了好半天,没说凑钱,也没说不凑,就把电话给挂了。
挂了电话,李警官叹口气,“看来这家是指望不上,这么办,我跟你们回大队一趟,看看大队领导啥态度,如果能出具一份她平时表现不错,大家集体求情的材料,再动员知青把字签了,兴许还能看在这个的份上轻判,十八岁,实在太年轻了,判个十年八年,她人生就毁了。”
王圆圆虽然不赞成,但也能理解李警官的想法,到他这个岁数,看着年轻人犯错难免觉得惋惜,哪怕他知道郝荣华不是啥好东西,听说她的家庭状况也会动恻隐之心。
不过她是不太看好从轻处罚,就知青院那帮胆小怕事的人,根本不可能给郝荣华签字求情的。
原着郝荣华出事是在高考前夕,那会儿她偷盗的赃物价值没这么多,判了一年,出狱后就被郝家给抛弃了,知青点这边也不要她。
多年后乔丽云偶然去了趟古城,驾驶着豪车在街上,看到马路对面有家商场,打算去购物。
刚在路边停好车,一个卖煎饼的中年妇女映入眼帘,赫然是满脸沧桑的郝荣华……
郝荣华抱着乔丽云哭哭啼啼,一边忏悔一边诉说着自己的难处。
吃够了生活的苦,郝荣华已经磨平了性子,看出乔丽云有钱,抓住机会就不放。
乔丽云那会儿早就不把郝荣华放在眼里了,毕竟是女主,格局和善举总是要有的,她不计前嫌,随手就给郝荣华十万块钱支票。
郝荣华靠着这笔钱开了个小店,她这人倒是不懒,口才不错,小心眼也多,后来小日子过得还不赖,每年都给乔丽云寄点家乡特产当做感谢。
比起原着,这次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