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1 / 3)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黄梨面向歌者和弹琵琶的伶人,在歌声与琵琶声中流露陶醉之色,眼睛却不住瞟向坐在她侧前方的那个既年轻又英俊的男人——安平郡王赵允宜。

从她坐的地方看过去,如果赵允宜不回头,她只能看到他的小半张侧脸,他面部轮廓流畅,肤色白净,眼望歌者,右手搁在他坐的那张椅子的扶手上,随着歌声,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轻敲扶手,听得很入迷。

黄梨视线往前,又落在高台上的两位美貌女子身上,她们一人着青,一人着绿,一人站着高歌,一人坐在圆墩上抱着琵琶弹奏,令她意外的是这两位美貌女子她竟然见过,就是大半个月前站在花车上风风光光游街的八位花魁中的其中两位。

风流王爷俏花魁!

俏花魁还俩!

一时之间,黄梨浮想联翩,跟着身子向右一歪,以手掩口,悄声问淳于娟觉得台上的谁更美一些,她觉得弹琵琶的更美。

不想,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淳于娟的回答,她心中好奇,偏头一看,只见淳于娟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簌簌地流下眼泪,哭得不能自抑。

黄梨讶异极了,随即想起淳于娟上午对自己提过她曾经有位未婚夫,遗憾的是那位未婚夫上战场后就再也没能回来,对于淳于娟来说,往后孤寂,纵有千种柔情都无人可说。

忽然想到了展昭,脑海中自动生成展昭要上战场,她在城外设帐饯别,正在依依不舍之时,船上的人已催着出发……

“两位姑娘,此曲可好啊?”

赵允宜突然回转身子,向黄梨和淳于娟看来,二女瞬间都有些窘迫和慌乱,一个拿着丝绸绢子轻轻在眼下点了点,一个则赶紧低下头,任由眼泪打在自己的手背上。

“两位姑娘这般感伤,想来曲子极好。”男人长长地呼了口气,感叹道:“难怪世人常说‘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

他的话音刚落,淳于娟就匆忙站起来,向他福福身:“抱歉,小女子失仪了。”她想借间房,洗漱和整理一下仪容。

赵允宜当即叫来侍卫郭胜,让郭胜安排一间清静的茶室给淳于姑娘,他气宇不凡,风度翩翩,有谦谦君子之风。淳于娟感激地向他道了一声谢,逃也似的跟着郭胜离开。

黄梨的目光跟着那个拦她轿子名叫郭胜的男人走远,正想着接下来该怎么独自面对那位武功高强的郡王爷时,忽然察觉到侧前方有一道打量的视线,连忙垂下目光,并作势抽泣了两下,“郡王爷,小女子识字不多,听不懂那位姑娘唱得是何意,但听着听着就想哭。”说着,她再次用她手中的丝绸绢子在眼下轻轻擦拭,假装拭泪。

赵允宜扬起嘴角,笑了一下,然后坐正身体,端起几上茶盏,呷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评价说:“女子识得钱数、识得柴米鱼肉这些字就可,多识字无益。”

切!

黄梨却因他话中的傲慢感到忿忿不平,随即想,古时候对女子严苛,女子无才便是德,识字多了是大忌,或许没有傲慢,没有轻视,只是习以为常,她又为这“习以为常”感到唏嘘和无奈。

这时,两位花魁步下高台,在茶室老板的引领下,轻移莲步,向他们这边款款而来。二女走到赵允宜身前,向他深深地道了一个万福,齐呼“赵公子”。

赵允宜微一颌首,跟着与两位花魁攀谈,黄梨这才知道两位花魁一个姓王,叫莺儿,一个姓陆,名琬婉,都是各地艳名远扬的人物。

“可惜上官姑娘偶感风寒,不然上官姑娘的古筝,陆姑娘的琵琶,王姑娘的好嗓子,京中三绝一日之内就在鄙人的席面上聚齐,岂非快哉。”赵允宜不无遗憾的说。

陆琬婉眉目含春,微笑道:“赵公子,来日方长,不妨多请妾身们几次,没凑哪天就凑齐了。”

赵允宜笑道:“陆姑娘想多出来走走,这有何难,鄙人这月还要做几次东道,陆姑娘和王姑娘可一定要赏光呀。”

陆琬婉微笑颔首,应允下来。

王莺儿欢喜得眉开眼笑,下巴微抬,摆出娇俏模样,“不知赵公子还想听何曲呀?”

赵允宜右手向右一摊,表示他请的两位客人听了刚才的曲子心情忧郁,最好换个愉悦的曲子。说罢,他忽然回过头来,漆黑的眼睛直视黄梨:“你说是吧,姑娘。”

他的眼神很有侵略性,让人感到无所适从,像一匹野狼,在享受猎物前,肆意地逗耍猎物,黄梨就是这个在他股掌之间被他逗耍的猎物。

黄梨站起身,乖巧地向他福了福身,“是,赵公子说得是。”她满面堆笑,刻意显得惟命是从、逢迎讨好。

她现在承认展昭的说法,这个人一点也不简单,不仅武功高强,地位尊贵,还相当沉得住气,他刚刚一直愉悦谈笑,惬意又悠闲,仿佛真是请她来喝茶听曲的。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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