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拉她的衣袖,掩嘴道:“表妹,街边卖药的十之有九都是假的,走了走了。”
“我买回去不是吃……”
那卖药的壮汉甚是机灵,赶紧递来一包:“姑娘,我这药便宜,只要三十纹。”黄梨高兴地接过,头也没抬就对欧阳戋道:“表哥,给钱。”
一行人平安归家,欧阳戋一路上都忐忑不安,如他所料,他先挨了祖母和母亲的骂,后挨了父亲的打。黄梨走出祠堂时,还能听到表哥的哀嚎声和求饶声,她为他叹了一口气,对着月光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低语道:“安息吧,欧阳戋同志,啊门。”
她溜回自己的院子,让女使找来一个陶土炉子,当晚就将那包药熬了,跟着将她前些天放在窗台以吸收日月精华的断手镯拿了回来,泡进药水里。然后又将那碗装了断手镯的药水放到了窗台上,找来一个蒲团,对着窗台上的那碗药拜了三拜:“你老可得尽快复原啊,只有你复原了,我才能离开……”
她想起了那两个人,知道她不管和谁都是有缘无分,甚至是孽缘,好半天才叹了一口气:“我很想家,我想回去。”
展昭他们在出发的第二天就到了陈州,迎接四人的男人四十来岁年龄,脸圆肚凸,耳大珠圆,姓曹名元礼,绰号辣手神龙。他是陈州本地人,与展昭相识已有十年时间了。
“展兄弟,我上两月刚到家你的信就到了。”
曹元礼瞅了瞅跟着展昭而来的韩彰、蒋平和白玉堂三鼠,拉着展昭走到一旁,他蹙额皱眉,露出困惑不解的神情:“你信上让我这段时间尽量留在家中,暂时别管江湖上的事,为何呀?还有,你怎么跟他仨儿一起呀?”
展昭在二月十一写了两封信,一封寄回常州给了展逸,这时候展逸已经到了开封,替他看管门户。一封寄到陈州,给得正是曹元礼。没有黄梨失踪一事,杨景春就没在太白楼设宴为展昭和公孙贤调解,更没派乞丐去陈州请曹元礼到东京当说客。
“我得了消息,江湖上出了一个弥勒教,专抓江湖高手,我担心曹大哥安危,但在信中又不便多说。和五鼠他们本是误会,现误会解开,刚好韩彰在陈州有亲戚,就一起过来了。”
其实前世的曹元礼并没有遇到魔教抓捕,但他从东京回到陈州后却被江家和韩家的恩怨牵连,更被韩家的当家人韩淞当成了杀子凶手抓了起来,还被韩淞关在笼子里侮辱,受了好大的苦。
展昭之所以写信提醒他就是怕自己在四月初赶不过来,前世的事再次上演,好心提醒曹元礼一声,希望他在自己赶不来的情况下能躲过一劫。
“弥勒教?没听说过。”曹元礼说了一句,随后又欣慰的说:“不过展兄弟能和五鼠和解倒是一桩好事。”
晚膳后众人就分开了,三鼠去了韩彰堂兄韩淞所开设的金狮镖局,展昭则独自去了陈州府衙,他拿出公函和令牌,告诉知州他要复核彭瑞在陈州经手的案件。
这也是他和白玉堂早前就商量好的,这时候江陵还没有开始复仇屠杀韩家人,他们要查的只有十五年前江家灭门案,这件案子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并不难查,因为他们知道凶手是哪三个人。
难得是如何合理且正当的去查十五年前未破的悬案。
他和白玉堂商议的方法就是他借着调看彭瑞经手案件的卷宗,借口说对悬案感兴趣或“无意”翻到悬案的卷宗。然后白玉堂邀约二哥、四哥和展昭去城外重光寺烧香祈福,展昭会“无意”寻到藏在和尚慧安处的那两锭带有“震威镖局赔银十万”字样的两锭银元宝,由此开启尘封十五年的悬案。
张华所经手的案件并不复杂,展昭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已复核完毕,为了留在陈州,他足足拖了三天。很快就到了四月初七,今天正是金麟班抬新聘行首仇小苑到陈州的时间,也是韩淞之子韩星河首次见到仇小苑的时间。
展昭和白玉堂早早来到南北大街上,他们进了一家酒肆,上了二楼,选了一个临窗的位置。
随时时间到来,楼下逐渐人声鼎沸。展昭端着酒杯,起身走到窗前向下望,只见一顶八抬大轿招摇而来,轿前锣鼓开道,两个大嗓门汉子一路走一种齐声吆喝:“金麟班新聘行首仇小苑,仇姑娘在家中行四,又叫四姐儿。今日仇姑娘首次在我们陈州露面,还请各位老少爷们多来金麟班支持仇小苑仇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