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扫了眼依旧跪着的曹嵩,默默一阵,再次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说起买官卖官……呵,朕都没脸说啊……”
荀彧,荀攸,钟繇,曹操,曹嵩立时好像想起了什么,更加躬身低头,大气不敢喘。
有些事情,看似过去了很久,可时间也没有太长。
刘辩神色无奈,道:“父皇耽于享乐,沉迷酒色,内库又没有钱,纵容那十二常侍买官卖官,肆意敛财不说,更是为十二常侍蛊惑,设立所谓的‘助军修宫钱’……”
荀彧,钟繇,荀攸,曹嵩,曹操一动不动,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这不是什么皇家密事,是众所周知的事,却也是极其不堪,为朝野所抨击的‘昏君暴政’。
满打满算,也过去了不到六年时间,在场的都是经历过的人。
那个时期,凡事有入仕、迁调的官员,只要到了一定品佚,都得先去西园交钱才能上任。
在场的五人,全都经历过那个不堪回首的事情。
现在,当今陛下重提这段往事,除了令在场的心惊肉跳,别无感触。
即便刘辩对那个所谓的父皇没有半点情绪,但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肆意评点,又喝了口茶,笑呵呵的说道:“不是要问罪的什么,都放松一些,曹卿家,你也起来吧。”
“谢陛下。”曹嵩心胆俱寒,根本猜不透刘辩的用意,谨慎小心的跪坐起来。
刘辩放下茶杯,看着五人,稍稍沉吟,道:“朕说这些,不是要问罪。而是有些事情,不能无限制追究过往,那别说在座的卿家,朕也不干净。”
荀彧,钟繇,荀攸在心神紧张中,隐约会意,却还是不知道,刘辩要到底如何处置曹嵩以及曹氏。
刘辩一一扫过五人的脸色,道:“朕的想法,对于过往,暂且不做追究,但要是再不收手,反而变本加厉,那就要从重从严处置,惩前毖后,以儆效尤!”
荀彧,钟繇等人下意识的点头,认同了刘辩这句话。
在那段昏暗无边的日子里,没有人能独善其身,他们这些从那片黑暗中走过来的人,同样也算不得清明干净。
不能没有限制的一味追究下去,否则天下无人可立足。
刘辩目光落在曹嵩身上,道:“曹卿家,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曹氏?”
曹操神色不动,但心神紧张到了极点。
曹嵩躬身低头,听到刘辩的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在昨天以前,他希望花钱赎罪,无非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可听到身前这位陛下的话,情知钱得足够多,却不止是钱的问题了。
不过片刻,曹嵩再次伏地,道:“臣……昏聩无能,有负圣恩,愿将曹氏一切家财奉于朝廷赎罪!加之,臣罪孽深重,愿为陛下戍边,以赎前罪!”
刘辩转眼看向曹操,道:“曹操,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