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白色的台灯比关门声先行一步。
宋声眠被羊毛绒的毛衣拥住后背,她防备的铠甲刹那卸下,回抱对方。
“今天晚上怎么来我这里了?”
沈示白不肯吭声,力度大得要把身体里的热量传递过去。
宋声眠给箍得紧,不适地扭扭上半身,拍拍他的后背,“你抱得好紧,喘不过气了,松松。”
沈示白听话,当即松开怀抱,得闲的手探到了她的小腿关节处——
转瞬之间,将宋声眠打横抱起。
背部触碰到沙发,柔软挤着她的身体。
沈示白欺身而下。
台灯光线透过他的毛衣变为披了层灰色的白。
“你什么时候公开我。”
沈示白的盯视让宋声眠麻到心尖。
“……我受不了了,三年了宋声眠,我不想再看别人跟你卿卿我我炒绯闻。”
她搂住他的脖子,辩解:“那只是节目效果,不是……”
“我知道不是真的,但是我、我就是小气,我就是看不惯那男的挨你那么近,还牵你手,我真的……会吃醋。”
沈示白埋入宋声眠的脖间,心烦得难以言喻。
宋声眠就知道今天下午的路透图不太妙。她往沈示白的脸颊送上吻,语调是羽毛的软。
“再等等好不好,等我把那个奖也拿了。”
“拿了那个奖我就能出国……”
——“不好。”
沈示白斩钢截铁打断她的幻想。
“我把那个奖买下来可以吗,我再藏着藏着真的就精神不正常了。”
他一口气控诉起自己的委屈不甘来。
“前天我去你们公司找你,居然有人问我找谁?在壹越我除了你还能找谁啊?难不成找宋知惬?无聊死了。”
“还有今天晚上那个牵你手的男的,也是你们公司的是吧,长得就人模狗样的,趁你不注意牵你手我看得清清楚楚!”
宋声眠暗地里大笑,沈示白说人模狗样的人,是一双可怜狗狗眼的崔槐谙。
在某种程度上,倒也没说错。
再不解释,怒气怕是会烧了天。她找准时机插嘴:“牵手是因为前面突然很黑,那个弟弟怕黑。”
沈示白反应强烈,黑的第二声被他处理得弯成山路,“怕黑?怕黑!他怕黑?一个那么大的男的居然怕黑?好扯喔。”
“哈哈哈哈你调调好可爱。”
宋声眠想用夸奖浇熄他的怨怼。
可沈示白没打算放过。
“半个月前的那个颁奖典礼,我在你的休息室——注意是你的休息室——坐着等你,结果有个主持人非得进来给我送礼,送礼就算了,我也没有要,最主要的是,他进了你的休息室,见到了我,还问我等谁?”
“我等谁我等谁,我等他行不行啊,眼睛生在脸上不知道有什么用。”
“我越说越气,我以为别人都认为我是你的了,哪知道还有这么多人都觉得我心猿意马、移情别恋、不爱你了、抛弃你了,想要给我介绍他们的女儿……”
宋声眠笑得止不住,倦意全无,沈示白牌除乏累有效得很。
“你还笑,我都要哭了。”沈示白讨安慰地亲亲她的唇,“亲亲我。”
她亲沈示白的鼻尖,绕过唇瓣,靠在他的肩膀两侧,笑靥如花,“明天我还要去练舞。”
所以不接吻。
“我真的很想告诉全世界我们在一起了,不想再当你小娇夫。我不要你养,宋声眠,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明天就公开。”
“好多人都对你心怀不轨,我看得出来,男人最懂男人了。”
“不公开,哪天真的有谁勾引你你跟着跑了怎么办?”
沈示白选择性略过她说不接吻的话题,死缠拉打要她公开。
宋声眠揉揉他的头发,闻见她家洗发水的味道飘逸,顿时了然沈示白在她家洗得干干净净——在乖乖等她回来。
像在颈部绑了铃铛,摇摇铃铛就会飞窜过来的小狗。
等主人回家。
“你洗好澡了?”宋声眠讨好地凑上去,沈示白避而不谈这个话题,她又弯着眸吻他,“再等等,真的。”
“如今都不知道宋知惬死心了没有,还有牵你手的那个小屁孩,越想越多……你只准喜欢我,不可以去看别人。”
“听到没有?”沈示白埋天怨地,滔滔不竭。
宋声眠准备放大招。
“听到啦,我只喜欢你。”
“明天公开……就明天,发微博公开,我去买热搜,买一天的第一位,这下我看谁——唔!”
朝思暮想的唇瓣贴上她的气息。
灌满空了一半的心脏。
“不要担心,我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