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呢,从小长大的家嫌脏啊?”
宋储轻笑,食指中指掐上一支烟,沉醉地闭上眼点烟。
月光始终从大窗户泻进屋。
宋知惬敞开门,即使门外的楼道也阴暗无光。
刺——
打火机的亮光短暂停留在萧条稀烂的家。
“呼。”宋储满足地吸进一大口,扯过枕头下的泛黄的书摔在地上,“五年级的书,看看,怀不怀念。”
宋知惬那晚工整摆在桌子上的其中一本教材。
“我还当珍宝收着呢,当大明星之后,不知道小时候写过的书值不值钱。”
月光衬映下,教材落地,地上的一层灰尘即时漂浮在空中。
宋知惬靠近一步,用脚踢开教材,鄙屑地捏紧鼻子。
那是他不堪的过去。
“要多少。”
“五百万。”
宋知惬扭头就要走。
知道数目太大,宋储急急叫住他,改了嘴里的数字,“慢着,”
“三百万。”
宋知惬拳头捏紧,脖子上的青筋被他拼命压制着。
仅仅有血缘关系的父亲狮子大开口索要三百万。
他陡然觉得自己可笑。
用三百万来感谢他十年以来的暴力殴打吗。
“……你别太过分。”宋知惬的后槽牙咬得口腔在颤悠。
“哟,我过分?啧啧啧,养了十年的儿子说我过分啊?”宋储又深深吸了一口灰了一大截的烟。
“没老子……你早死了吧?”
宋知惬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平息即将爆发的情绪。
任凭恶臭灌入胸腔。
啪。
银行卡落地,依旧吓得灰尘飞散一片。
“里面只有一百万。”
宋储也不扭捏,眼睛冒光,手脚并用趴在床沿伸手去够银行卡,仰天大笑。
“有个出息的儿子就是好啊,十几年了,真给老子我送钱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贪婪之岛被宋储独占。
灰色烟灰掉落在床上。
“剩余两百万呢?”他精明地瞪着宋知惬,仿佛他身后是金光闪闪的金子山。
宋知惬拍拍身上的定制西装并不存在的灰尘,月光也被他拍下来,“剩下的两百万——”
“你烧香向你死了的老婆求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