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妄已经办完转学手续,不能再随意出入校园,只能在外面等着林淮溪,看到林淮溪拖着行李的身影,他立刻笑着迎了上去,十分自然地帮他拿东西两人一起长大,林淮溪十分依恋祁妄,也习惯了祁妄的照顾。
他们坐上车后,祁妄问道:“有没有落下东西?”
林淮溪摇了摇头:“没有,我已经再三检查过了,必要的东西都带上了。”
"好,我们现在就去找顾阿姨,路上的时间很长,我给你准备了眼置,你可以先睡一觉。”
“好,”虽是这么说,但林淮溪却很兴奋,拉着祁妄叽叽喳喳地说了很多话。
祁妄一直陪着他,但也注意到林准溪累了,递上提前准备好的温水,“最近天气太干燥了,我泡了点菊花。林淮溪点点头,抱着杯子小口地喝,大脑放空后疲惫感才翻涌上来,止不住地打哈欠。
祁赛早就猜到了,又笑着递上的眼罩,“还是睡一觉吧。”
林淮溪接过来后,没有戴上耳饰,而是转头看着祁妄。
不用开口,祁妄就秒懂了他的意思,往他的方向挪了挪,把肩膀送过去,“这样能睡得舒服点。
林淮溪毫不客气地枕了上去,视线一片黑暗,神经也逐渐放松,但睡着前有大脑混乱
的一个阶段,迷迷糊糊中,他脑
海里突然蹦出了那个精致的礼盒
林淮溪猛地睁开眼,还没摘下眼镜,就摸索着找书包。
书包没找到,他指尖碰触到了一片温热,耳边也响起了祁妄的声音,“你在找什么?”
他们可能离得很近,祁妄的声音格外低沉,还很有磁性,震得林淮溪胸口微微发麻。
他下意识揉了揉发痒的耳朵,迷迷糊糊地说道:“书包。”
祁妄把书包递给他,林淮溪拿出了放在一侧的礼盒。
他倒要看看宗南泽到底卖的什么官司。
不是恶作剧,也不是趁机向祁妄示好的情书,礼盒里铺着柔软的干草,上面放了一朵小黄。
??宗南泽送他花干什么?
对宗南泽这种花花公子来说,送花有特殊的含义,但这只有一朵,花朵只有他的指甲盖大小,像是从路边随手采下的。思索了几秒,林淮溪觉得一朵花应该没有什么危险,试探地拿了起来,恨不得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确定这只是一朵平平无奇的野花后,林淮溪继续翻盒子,从野草下找出了一张贺卡。
宗南泽迟到早退成绩很差,但写的字很漂亮,有股潇洒的飘逸。
[溪溪]
[我知道你并不喜欢小树林,觉得那里很黑,分不清方向,容易迷路,其实树林旁边有一堵矮墙,阳光洒进来,墙边开了一丛小黄花,你还记得当时想要抓你的猫猫吗,他最喜欢躺在里面晒太阳了,还喜欢到那抓蝴蝶,以后有机会,我可以带你去看看。]这一段话有很多细节,也有很多独属于他们的回忆,林淮溪坐在车上,像是被一只手拉回了时光的罅隙,又重新回到了只待了两个月的校园。一面是漆黑阴冷的树林,另一面是灿烂的金色,阳光洒进来,和盛开的小黄花融为一体,小黄花随风摆动,露出了一只翘起,有着粉红垫垫的小猫爪。蝴蝶翅膀在空气中划过道道涟漪的旁边,忽略了旁边的小黄花,落在了猫猫的爪子上,像是在看猫猫糟糕的睡颜。林淮溪在墙上看到那只猫时,睡得四肢瘫软,还露出了粉红色的小舌头,都快翻白眼了。
小动物在林淮溪这总是能受到偏爱,他脑海中浮现出相关的画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祁妄早就注意到了林淮溪的动作,还以为他被饿得睡不着,拿起抱枕垫在了肩上,但转头过头却看着林淮溪拿着一张贺卡,
笑得十分开心
祁妄凑过去扫了一眼,只是看到为首的称呼,心中便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是宗南泽送的。
那天晚上,宗南泽曾经问他:“如果我认真追求信心,你会同意吗?”
祁妄还记着他的答案。
他和林淮溪关系再好,也只是朋友、竹马、兄弟,林淮溪早晚会跟其他人在一起,如果林淮溪被认真对待,他是不会干涉的。这个答案并不是宗南泽追问时,才想到的,而是在开口前,就在心里说了千千万万遍,仿佛在说服他自己。所以在回答宗南泽时,他的语气才会那般平静自然,一点儿也不卡壳。
但祁妄才发现他太高看自己了,
当时过于自信地回答,如今像一个巴掌重重地打到他脸上,火辣辣地疼,耳边响起了刺耳的噪音。
他在笑?
他对宗南泽有好感吗?
他是心动了吗?
但明明答应过他高中时期不谈恋爱的,这三年他们会一直在一起好好学习,考上同一所大学。
那现在是反悔了嘛,是不要他了吗?
他的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灵魂,拼命地挣扎,想要突破这个束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