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停了下来。
林淮溪见把人安全送到,本想离开,可宗南泽站在门口,久久没有进去。
“怎么了?”
“医务室里没有人,”宗南泽随口说道。
林淮溪狐疑地走过去,发现医务室空空荡荡,老师不见踪影。
林准溪顿了顿说道,“那你在这等一会儿吧。”
宗南泽耸了耸肩,像个没事儿人,“算了吧,等老师来了,我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
宗南泽的幽默感让林准溪不敢恭维,他向下压了压眸子,不想再理宗南泽了。
宗南泽却叫住了他,“纪检委员,你能不能再发扬一下关爱同学的美德,帮我上下药呢。
宗南泽做了个自己涂药的动作,姿势非常别扭,而且随着肌肉的紧绷,血出得更多了。
林淮溪看着不断往外冒的雪珠,紧紧地皱着眉头,纠结了三秒钟后,这才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好吧。好在宗南泽没有得了便宜卖乖,乖乖地坐在了一旁,还主动帮林淮溪拿好了棉签和酒精。
林淮溪说不出挑剔的话,只是冷冷地抿着唇,低头帮宗南泽消毒。
伤口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酒精倒上去的那一刻,林淮溪的腿都有些麻,但是当他抬头看时,宗南泽只是笑吟吟地注视着他。这眼神,如果他事先不知道宗南泽是个怎样的人,真会以为宗南泽喜欢他。
林淮溪没有给出一点反应,只是继续倒酒精,气氛凝滞了三秒后,他得偿所愿地看到宗南泽吸了口冷气。“你这算不算是在公报私仇?”宗南泽始终没有把手抽回来,安安静静地让林淮溪给他上药,语气也没有半点恼意,更像是在打趣。“不是,”林淮溪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这是在关爱同学。”
这四个字对宗南泽来说可能有特殊的魔力,他再次笑了起来,笑得全身都在抖,嗓音磁性喑哑,亲得人胸口酥酥麻麻的。林淮溪怔怔地看着宗南泽,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你有病啊,笑什么?!
包扎伤口后,他不太熟练地系了个蝴蝶结,而宗南泽自始至终都在笑,像是被点到了笑穴。
任务完成,林淮溪转身就走,他这次走到门口,再次被叫住了。
林淮溪不耐烦地转过头,眉眼间像是冻着冰霜。
宗南泽笑出了眼泪的样子,看上去比以往清爽了很多,桃花眼舒展开,不再多情,却多了几分真诚的意味,他朝林淮溪晃了晃背包好的手臂,轻声说道:“谢谢你了。”虽然交际多了起来,林淮溪仍对他充满了戒备,用鼻子哼了一声,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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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林淮溪来说只是个小插曲,他跟宗南泽的关系没有任何改变,给宗南泽扣分时,也不会有丝毫的手软。林淮溪之前曾想求助老师,但严厉的年纪主任一直没找宗南泽谈话,劝他收敛,他只能寄希望于宗南泽自己害怕和悔改。快到了晚自习的时间,天边橘红的晚霞渐渐地染上深蓝色,天空也即将失去最后一丝光亮。
林淮溪戴着纪检委员的袖箍,衬衣领口系到最上面一颗,表情严肃地朝小树林走去。
他这个样子没把宗南泽吓住,要是威慑住了其他同学,一开始大家都对他充满好奇,现在逐渐地变成畏惧,生怕这个冷酷无情的纪检委员,一有不舒心就直接扣他们的分。林淮溪每次出,再热络的气氛也会被按下暂停键,同学们不敢跟林淮溪打招呼,恨不得绕着他走。林淮溪看到这幕,在心里默默留了两行宽面条眼泪,他知道更重要的是什么,从来没有崩人设,也不屑于解释。他心中既挂着正事,脚步不停地朝小树林走去,当他走到操场边缘时,风送来了一串朦胧不清的声音。林淮溪猛地回过神来,整个人愣在原地,头也懵懵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直到他又听到了那道熟悉,让他想念很久的声音。
林淮溪猛地回过头,那边消失的最后一丝光亮洒进了他的眼眸,照亮了沉寂已久的眼底。
他整个人都傻掉了,只有不断颤抖的睫毛暴露出了他的心情,林淮溪张开了嘴,嘴唇无声地喊出一个名字。祁妄站在操场边缘,几个月没见,他越发挺拔了,肩膀也越发宽阔了,脸上依然带着温暖和煦的微笑,让人本能地觉得心安。"祁妄!"
林淮溪压抑了这么久,这是第一次做回了自己,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将要去干什么,笑着朝祁妄飞奔而来。祁妄也朝他伸出了手。
操场上还有不少同学,他们转过头,看到清冷又严肃的纪检委员,眉眼间的冰霜褪去,眼底流淌着惊喜和喜悦,卡在喉结上的领口也松动了,像风一样飞奔过去,直接跳到另一个人的